“甚么小财?大老爷您可真会说,那但是一整座山的金矿啊,我们村祖祖辈辈算下来也没人见过那么多钱!”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伍二对着熊熊炼尸堆,跪倒下拜。
之前对村民喊话的官员见状,气得浑身颤栗,他在侍从的搀扶下踩上一个凳子,居高临下,扯破嗓子与世人辩理。
“大老爷,您固然来!”
“但百姓有罪,罪在本官一人。”县官调度一下情感,持续说道,“是本官未能将贤人教养行于所辖四方,这才使治下百姓不明理、不懂德,疏忽天恩,觊觎皇产。圣上,为臣有罪啊!”
“对,不能走!起码得给我们半座金山!”
“哈哈哈!是!”世人轰笑,纷繁称是。
“对,不能忍!”几个带头的村民一喊,其他村民也跟着躁动起来,纷繁号令照应,把手中的耕具举得老高、碰得老响。
县官本觉得本身刚才的慷慨陈词是动人肺腑、恩威并济,定能将一众村民镇住,没想到,换来的倒是人们不觉得意的讽刺。县官恼羞成怒,不顾斯文,一撸袖子,指着插话之人骂道:“王二麻子,你你你你休得无礼,莫非又想挨板子了吗?!”
“啊――啊――究竟是何方妖孽做出此等惨事,我伍二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本县为官十余载,从未见过尔等刁民;本县自幼苦读圣贤之书,更是没听过此等正理。这江山,是皇上的江山,一草一木一鸟一兽无不是上天赐赉皇上的。就连你我,我们这些臣民,那也是属于皇上的。皇上仁心普照,答应尔等在皇土之上耕作渔猎,取己所需,这已然是天大的恩德。可你们,竟然不知戴德,把这天恩视为该当,本县,本县真是替你们汗颜!你们的耻辱之心和向善之心那里去了?!”说到动情处,这名县官不由抬起衣袖掩面扶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这座山就是我们的。我们每天在山上砍柴,砍下的柴就归我们;我们在山上打猎,猎到的鸟兽就是我们的。以是,现在山里有了金子,那也是我们的。既然您说山是皇上的,那他之前如何不来抢我们的柴火、猎物?现在要夺我们的金子,是可忍,是可忍……呃……总之我们忍不了,不能忍!父老乡亲们,我们不能忍!”
县官竟哭泣起来,而后,他接着说:“父老乡亲们,此次的罪,本官已替你们领了,只要你们现在立即散去,回家清算好产业,在衙门布告规按刻日内分开本村,本官包管,明天的事一概既往不咎,先前承诺的迁家安家之款也一文很多。倘若另有民气胸叵测,惦记取本就属于皇上的东西,那……”
冷风习习,没有半点反响。伍二吼完,红着双眼回到屋内,将各家各户的尸身拖到村中聚成一堆。然后,他又集起数捆柴草垫在尸山下,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