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以这龙椅为阵眼,仅将这“尘凡锁”只限定在御花圃四周。以风为媒,以土为介,以心破障,在这阡陌尘凡当中,以肉眼不成识的人缘为锁,将龙椅旁一个还算完整的书架,与花圃当中的一座假山相连。
伴跟着假山的轰然倾圮,那本来无缺的书架俄然碎裂开来,眨眼工夫,变成一大堆碎木头,让在场世人震惊不已。
眼下,他虽不能尽复原貌,但做个小些的“尘凡锁”,倒可斯须而成。更何况,他这时需求的是能直接显眼的证据,并不需求“尘凡锁”与这千里江山相映成趣。
看模样,詹仲琦仿佛早就推测有这么一天,早就晓得会有一名精通六合之气的破障者来到此地,经历此时,故而信中所言用的皆是非常通俗的术语,道尽“尘凡锁”的各种构造地点。信的最后,则言明一旦“尘凡锁”被完整粉碎,则唯有皇族血脉方可重修。
但是这封信对韩枫而言,是点破因果的一把钥匙,对这些官员来讲,他们仍以凡心相待。当下,世人一起来到御书房,见证“尘凡锁”如何重立重启。
究竟是甚么决定了甚么?何为鸡,何为蛋,这才是他需求明白的事情。以是皇家血脉,或许存在,但这并不是决定统统的因,相反,这是果,是这六合人间决定了甚么是皇家,是他们从芸芸众生当挑选了他。而谁有才气到这个位置,那么谁便能必然程度上决定将来的皇家血脉。所谓“帝皇”,这只是所付与的称呼罢了。韩枫暗叹平生,抬头看着面前那巍峨宫殿,忖道这里不知已颠末多少春秋,几代繁华与落寞,代国并不是开端,也并非结束。在他之前,在他以后,哪一称呼帝者,不是皇家血脉?乃至长久如詹明佑者,亦是。
那么,便以这御花圃作参考吧。
不是统统人都晓得何为“尘凡锁”,以是虽有“天降异象”在前,又有詹仲琦遗书在后,韩枫若想取信于人,仍需费一番工夫。
韩枫来到御书房中那还算保存完整的龙椅处——以他对六合之气的把握,一眼便能识出,这恰是“尘凡锁”的阵眼。
这看似一道困难,但比起情面油滑而言,解这与六合之气相干的题目,对现在的他来讲,已是非常简朴。
上圆下方,自但是然指的是这个六合。韩枫到这椅前,他并没有坐上,而是用手按住了龙纹。这一触之下,只觉指尖冰冷,才知这龙椅并非木制,而是一整块岩石生凿而成,并且这岩石在他的推力之下,竟然纹丝不动。
在他眼中,此时现在到处为六合之气,动毫发则牵满身,到处不能有所偏差;但在这些对于六合之气并不熟谙的大臣而言,他们只见韩枫白弄了几本书,又搬了几块石头,只要朝中仅剩的几名年老将领,因暮年出兵时曾见军中阵师摆阵,方能猜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