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小妹下认识地往詹凡身边靠，詹凡不知怎地脑袋一热，便扶了她一下，随背工跟被火烫了似的忙不迭缩了返来。

他顺手拿起一碗不知是谁的茶，仰脖一饮而尽，白了詹凡和欧阳小妹一眼，道：“你们也真敢混闹。傻丫头，别觉得你师兄真有多么了不起，就算他能打，也别希冀他去给你杀个几千几万人。你们本来打的算盘我晓得。嘿嘿，若我不脱手，你们俩一个被人群殴致死，一个阵破命竭而死，还没同生，就想着共死，我教你们很轻易么？你们小俩口这是想气死为师啊？”

水大师用的确切是连环计。

水大师脸一沉，右手剑指探出，对欧阳小妹指了指，又点向詹凡，责道：“常日叫你们别偷懒，多学点东西老是不听，你看看，明天就露怯了吧？谁说我破阵了？哪个说我破阵了？”

这个时候，唯有跟水大师平辈的欧阳申还敢为女儿说几句：“大师啊……那阵若没被破，如何我家丫头她会晕倒？”

“嗯？”一天产生了太多事，让詹康也感觉有些顾不过来。而韩枫现在算得上局外之人，还能想得清楚：“大师，您是要引君入瓮么？”

明显水大师不是个有好脾气的老头子，肝火说来就来，哪怕对着本身最宠嬖的小女门徒也不例外。他一拍桌子，吼怒道：“谁说阵破了！”

有水大师在此，韩枫真正松了口气，耐烦静候大战之日的到临。

水大师却又从凶神恶煞的模样猛地转回了驯良可亲，他呵呵笑道：“嘿嘿嘿……我只是动了阵中几到处所，掩去了本来阵法的气势。哼，如果阵真的破了，你觉得这傻丫头现在能无缺无损地站在这儿？照她那么个摆法，人家几万人冲过来，这阵迟早要守不住！”

欧阳小妹佯怒道：“师父，你下山来是帮我的，那破我的阵做甚么？”

詹康瞧热烈瞧惯了，终究想起为自家兄弟得救：“大师，您掩去步地，那些山匪会不会……”

水大师道：“天然是不放心你们，叫我下山瞧瞧。嘿嘿，她信最后还写上了村民传出来的打油诗，也不晓得谁奉告她的。我本来就是不受激的性子，人家都说我‘不悯人间凄苦年’了，莫非我还不出来么？”

“是了。”韩枫长出口气，暗忖这位水大师的阵法应比明溪短长很多，如果“请君入瓮”之计，待那些山匪走到已经被掩去气势的阵中后，他再重新布阵，便能起到一网打尽的感化。只是他为甚么不在欧阳小妹布阵之前呈现呢？不然岂不是不消耗这些周折，欧阳小妹也不会晕厥。

“我哪句说错了？”水大师翻了个白眼，丢了一句詹凡千万不敢接的话。

每一场战役，气力不成缺，算计不成缺，绸缪不成缺，但最关头的是，运气一样不成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