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过早膳,各忙各的事情。
早有小吏把户部停顿汇报给李尚德,得知永嗔行事受阻,李尚德表情大好,本日便叫了一台大戏——请了都城驰名的戏公子白玉萏。
永嗔见底下小吏面有难色报上来,不由咬牙嘲笑。
本来那日挨了永嗔重重两巴掌,还落了一颗牙齿,李尚德酒醒后恨恼交集,他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物,起了大逆不道之心,如有机会,只怕真会将永嗔杀了泄愤。
太子永湛深知幼弟是顺嘴的好话,心底虽觉安抚,神采间却微露薄愠,只道:“比这则动静还好。”
李尚德已是按耐不住,大声喝采,“赏他!”就叫换人做戏,要那白玉翠下来陪他。
再要说他太子哥哥其他的虚症,更是不堪列举。
李府。
这些事情,户部底下的小吏是做熟了的,没有主事在,倒也并无毛病。
自那今后,永嗔荷包里总放了几块牛乳糖,随时筹办投喂他太子哥哥——但是至今也没用上过。能陪太子哥哥一起用膳的时候,永嗔便用力浑身解数逗他畅怀,凡是能让他多吃半碗饭也是好的。
永嗔晓得太子哥哥固然看起来脾气好,倒是拿定了主张再无变动的本性,只得作罢。
他还觉得是太子哥哥体寒,又本性喜静。
等永嗔把前头账目都清算明白,非到用印不成之时,才是他李尚德见真章的时候!
太子永湛见他神情间很有悲色,因打趣道:“是否还是这个动静更好些?”
李尚德哪管唱词精美与否,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只往伶人身上瞄,才勾起□□来,就觉嘴里刺痛,“嘶”了一声,又恼又怒。
永嗔愣住,先是精力一振,“果然?”
要晓得现在的户部尚书袁可立也不过才做了两年,根底哪比得了李尚德深厚?
二则由管库和太仓拨付所兼顾的粮草,并且由各行军道运送,达到山东东平县后,交由统兵的行军道总管廖丙生,再由总管行营同一发放。
太子永湛看不畴昔,无法地叹了口气,“你呀……”,却也并没有责备,仍又笑道:“我这里倒有一则好动静要奉告你。”
以是说永嗔这句“唯有太子哥哥咳喘好了,才算好动静”固然听着油嘴滑舌,实则并非谎话。
一则由户部发帖,照会工部和兵部筹办战役事件。
李尚德在户部追求了十余年,他本人既刁钻狠辣,又背靠国舅爷殿阁大学士田立义、五皇子永澹等人,且数年前做了两名掌印主事之一,更是在户部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签发的文书都要动印,开库房的钥匙也得问掌印主事要。
却说那李主事,本名李尚德。
内里就有人问道:“李公,莫非您这一回就吃了亏算了?”
方敖是太子少年时的伴读之一,考取了功名,中心做了几年翰林,调去外埠为官,本年又调回京中,出人料想地做了个小小的太子洗马,虽说是与太子协理政务,倒是个闲职,并无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