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神采稍缓,仿佛已经平复了表情。
“这倒是你想错了。”太子弯起食指,在他脑门上悄悄敲了一记,“父皇没有罚你,是因为你犯的事情不是非罚不成的大恶事。孤来讨情,不过是给父皇一个台阶下。是父皇放过了你这一遭,你能够想明白?”
这长命花既有与皇太后大病得愈的机遇在,又有应了这名儿的寄意在,的确能算得上皇太后心头前几位的爱物。
太子长身玉立,由下人奉侍系着领口,还牵着永嗔的小手,闻谈笑道:“还嫌你家殿下今儿不敷招眼不成?”
太子看了他两眼,见他脸上又是汗又是泪又是灰,忍俊不由,取脱手帕给他擦脸。他温声给永嗔讲事理,“父皇本日固然发作了你,又踢了你这一下,你内心不平气,多数另有怨气,是也不是?”
永嗔在他的目光下,不由自主放低了声音,垂下眼睛嘀咕道:“不过是些打趣的小事儿,也值得永和宫那位这么大张旗鼓找回场子。”
太子只是笑。
永嗔不慎毁了这长命花,那的确是件极糟糕的事情。
秋夜风凉,太子身边的小寺人为他呈上披风来。
永嗔还是呆呆入迷。
对于坏的事情,在成果到临之前,人老是偏向于往最坏处去想。
永嗔连连点头,冲太子哥哥暴露个光辉的笑容来。
太子见他如此,担忧他小孩家内心积了事儿闹出病来,又拿旁的话来岔开,“传闻你本日给两位徒弟家送了花?当日你发蒙还是孤教的,也不见你给孤送花来……”说着只是笑。
听到太子求见的通传声,景隆帝脚步一顿,呼了口气停歇了一点情感。
“太子哥哥喜好甚么花?”永嗔回过神来,忙问道,倒似要当真记下来普通。
永嗔道:“我跟你说,又有甚么干系?”
在坐的众嫔妃都只敢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或许皇太后本人晓得这事儿,一笑而过了呢。
天子一开口,就给这事儿定了性。
太子哥哥有点帅
太子悄悄抚着永嗔的脑袋,缓缓道:“皇奶奶的爱物,能被永嗔不慎错毁,那必定是把守之人不消心的原因。”
皇太后青年守寡,畴前上头另有太皇太后,皇太后也未曾有个本身的爱好。直到这几年,才有了个爱花的爱好。不但皇上,满朝高低哪有不巴结的,就连外邦属都城有所晓得,近些年的贡品里总有呈给皇太后的花草。
“办理花房,是外务府这一块的差事。现现在外务府总管乃是简策。这事儿要当真查办,仿佛该交给简策。”太子缓缓向景隆帝进言,“父皇每常教诲儿子,越级管治,乃是乱象之始。花房里的事情,闹到要父皇这一国之君来亲身查问,仿佛有些不当。父皇若当真要查,无妨将此事下放给简策,再由他汇报给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