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安在忠辅王府待到傍晚才告别回将军府,坐在马车上,想着王妃和郡主的强颜欢笑,她叹了口气,眉头紧蹙,此事,当真没有转圜了吗?
“朝中年初的时候就提过这事,不过主如果说赈灾为主,本来该是环境有所好转的,可本日传来动静,朝廷派出的一支赈灾运粮步队,被一伙强盗截杀,官粮全数被抢走,皇太孙大怒,令我领兵剿匪,且三今后就出发。”
一听郭喜安这话,忠辅王妃的双眼又忍不住涌上热意,她回握住郭喜安的手,双眼含泪道:“喜安,我只怡安这么一个女儿,她不是足月出世,自小就身子骨不好,像只病恹恹的小猫似的,我千呵万护的把她养到这么大,这么些年,她从未分开我身边,现在却要令她北赴他国和亲,千山万水,一别余生只怕再也见不到了,这是在拿刀子剜我的心啊!”
何况父王在朝中的处境,她晓得并不如表示出来的那样悲观,即便父王和母妃从未在她面前说过,但她也晓得,自从她那位堂兄皇太孙监国后,父王多次被训责,在朝中的职务一再被打压,如常步步紧逼,若现在再因为本身的事违逆他们,不晓得又会生出甚么样的事端?
同是当娘的人,郭喜安天然能了解她的表情,听她语气悲切,也不免红了眼眶,“我晓得王妃娘娘内心不好受,可也得先爱惜自个儿身子,现在这类时候,更是只要那么好好的,才气真正护住怡安!”
可现在见到怡安小郡主,小女人神采安静,并没有本身觉得的那样崩溃惊骇。
最后还是小郡主捏动手绢为忠辅王妃擦着眼泪劝道:“母妃,女儿长大了,不是阿谁甚么都需求别人庇护的小女孩了,有一点他们说的也没错,我既生为郡主,享用了身份带来的尊荣,天然也要承担呼应的任务,现在,就是需求我承担这份任务的时候了!”
“上吉固然艰苦,但上吉大汉毕竟是一国之天子,女儿去了那边,他总不会让女儿吃不饱饭穿不上衣的,只是今后再也吃不到母妃亲亲手为我做的小食,和母妃每年夏季都要为我缝的保暖内袄,母妃如果真的担忧我,不如趁着另有一个月的时候,多给我做些小食和衣裳能叫我带上。”
圣旨已下,此事根基再无转圜,固然晓得郭喜安这话只是为了安抚她,但忠辅王妃也还是听了出来,是啊,如果她再出了甚么事,她的怡安可如何呐?
不想程家博从内里风尘仆仆的返来,便面色沉重的奉告她:“蜀中那边闹了匪患,皇太孙令我领兵前去蜀中剿匪!”
就算是和亲,和父母亲族难以见面,但是父母在和不在,也是有很大辨别的。
郭喜安见她们母女两个捧首痛哭,一时也不晓得该如何安慰。
她的父王保家卫国,数十年如一日戍守边关,是大盛的庇护神,深受百姓们恋慕,她作为他的女儿,天然不能拖了他的后腿,父王兵马半生,若真能因为和亲免于流血,那便是值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