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太暖了,似是能熨帖她的心,让她贪婪地想要获得更多。
安歌抿了下唇,还是开了口,“给您添费事了。”
陆淮安脑袋被缝了七针,就算陆淮安情愿息事宁人,陆家人也不承诺。
她熬红的桃花眼,就那样隔着灯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那警官非常的不耐烦:“别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安歌秒懂霍少衍话里的潜台词。
安歌低了下头,手指伸直了起来。
一道激烈的灯光从内里照了出去,她看着那立在门口身形非常高大矗立的男人。
安歌抿了下嘴唇,看了会男人愈发清寒莫测起来的脸,欲言又止道:
“安蜜斯,是我高看你了,霍少压根就不把你当回事,他让你死在内里。”
可她并不想求陆淮安。
安歌揉着发麻的小腿,待腿上的麻意渐弱时,她朝床沿挪动着身材。
“你真是一时不给我添费事,你就浑身都不舒畅!”
霍少衍将递到嘴边的卷烟一口气抽到了绝顶,在喷出一团又一团的浓烈烟圈后,他将烟头隔空抛进了渣滓桶里。
她双脚落地,双手撑着床板试图站起来。
第二拨人,是陆淮安的部属。
安歌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的短长,“我……腿麻了。”
只不过是,她在完整跌落前,腰上多了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整小我都稳住了。
她对男人说:“我都听您的安排。”
他脑袋被开了瓢,如果他想把事情闹大,霍少衍想捞安歌出来并不轻易。
霍少衍没看她。
车上温度很暖,安歌看着在她身边坐下的男人。
“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就是下下辈子你也还不起。”
安歌胸腔里的那颗心,狠狠地悸了一下。
安歌咬了会儿唇,对那警官道:“请您帮我再打一次……”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无端的惊骇瞬息间就朝她侵袭而来。
她缩在了墙角,感受从四周八方侵袭而来的暗中以及骤降的冷意。
思及此,安歌感觉还是保命首要。
以是,他得先去病院探一探陆淮安的口风。
她太晓得权大压死人的事理了,就连霍少衍都不会等闲获咎陆淮安,她一个籍籍知名的女人,只要被宰杀的份。
霍少衍视野很快就从她的脸上移开,声音仍然清冷,
太冷了,冷得她牙根都在颤抖抖。
安歌手指蜷了一度,抿了下唇,说道:“我……我是合法防卫……”
他一身薄款玄色长风衣,单手夹着一根烧到了一半的卷烟,于刺眼的灯光里,他俊美得仿若天神。
“你是更想说,怕她晓得了找你不痛快吧?比起她的不欢畅,以及她让你不痛快,总比你非命街头的强。”
她被伶仃关在一个只要二十多平方的斗室间里,房间没有窗户,亮着一盏灯。
接到派出所电话,恰是他肝火最鼎盛的时候。
不是他,那就只能是陆淮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