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何漾陪着夏颜去立女户,衙门里的户书惊得舌头都伸出来了:“小娘子,有县丞老爷隐蔽,岂不比你自家刻苦强很多?”
何大林听了这话,神采才都雅了些。
夏颜还待再说些甚么,被何漾一个眼神止住了,他转头对何大林笑了笑:“我们来年再说来年的话,要真购置起来,也不能忒简薄了些,总不能委曲了她,光是嫁奁就得购置大半年呢。”
“那你亲身和丽尚坊谈的?”还见到了晚晴?前面这句碍于人前没问出口,可一向鲠在她心间。
何漾闻谈笑了,掐掐她的手心,朝她身边靠了靠:“既如此,你不如早点嫁给我,放心在家相夫教子就是。”
夏颜把自个儿的兔毛手筒拿下,要给他套上,他却缩了手不肯要:“这东西我戴着像甚么样,你本身套好,整天做针线,可不是得冻手!”说罢硬是塞还给她,走到炉边烤火去了。
夏颜听了这话猎奇,坐到他二人中间,两边扭头看了看:“你们在说些甚,我为何都听不懂。”
何漾也没看她,替她把羊肉片成片儿,蘸了酱放进她碗里:“没几日,之前家里乱糟糟的,也不想你再烦心。”
夏颜在外头听了这一耳朵,也猎奇入内瞧个究竟:“我方才传闻谁要比试来着?”
“现在我可不叫你哥哥啦,你也不能再拿出哥哥的气度压我,”夏颜站在树荫下,仰开端笑眯眯说道,“早晨去我那儿一起吃顿饭罢,我们道贺一下。”
芝姐儿咽下一口汤,又看着何漾不语,见他悄悄点了点头,才接着道:“真是甚么都瞒不过你,是丽尚坊来找过,哥哥出面替我挡了。”
夏颜回击握住他,点了点他的指尖,嗡嗡吸了吸鼻子:“我信你,可我不信她,连我身边的芝姐儿都想挖去,我不信她对你没非分之想。”
夏颜站在屋内,愣愣看着雪花扑簌簌落下,人还未走远,就觉着心头欣然了。
“道贺甚么?道贺你离我越来越远了?”何漾抱起胳膊,半是打趣道。
何漾翻转手背持续烘火,含笑着不说话。
何大林闻声夏颜要立女户的话,一双眼瞪得溜圆,倒抽一口寒气:“大妞儿,你说这话,是在跟爹爹活力么!”
夏颜瞥了一眼何漾没吭声,这话虽是安抚何大林的,做不得准,可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儿。
看着外头昏沉沉的天儿,怕是有一场好雪要下,不由又有些悔怨让他过来:“你瞧这天色不好,就早些归去安息,何为还特地绕远路过来。”
夏颜在闻声丽尚坊三字时候就冷了脸,皱了眉望向何漾道:“这是何时的事了?为何都不奉告我?”
开了这个头,两人公然抱团骂了起来,芝姐儿冷冷望着她们,讽笑道:“既然在一家铺子里,做的活儿就不分凹凸贵贱,何况我们是同时出去的,若真想排资论辈,那就不能只凭谁的嗓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