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们都欢娱不已,丢动手头的活儿,会商起胭脂水粉和零嘴儿来,大徒弟们也是一脸满足,忙活了大半年,总算能歇口气了,店主的红封子给得足足的,再没有不对劲的。
夏颜这话一说,底下便有人不动声色互换了眼神,夏颜微微一笑,若无其事持续道:“当然,如果入不了你们的眼,我也不会强求。收了弟子的徒弟,今后门徒每销出一件衣衫,本身也可得一份利。”
门房里烧着小煤炉子,秃顶门子窝在椅圈里打打盹,见县丞老爷大步流星入内来,唬得一个激灵醒了。
夏颜觑见他的神采,确切有些不快,便渐渐磨蹭了畴昔,眯起眼笑笑:“我才来了一盏茶工夫,你就到了,莫不是咱俩心有灵犀,让你归心似箭了?”夏颜动了动食指和中指,仿照两条腿跑步的模样。
何漾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立得笔挺,声音冷冷僻清道:“旧事已矣,烟消云散,女人还应往前看。”
大掌柜一听要交税,立刻苦了一张老脸:“哎呦我的大老爷,这大年下的,放出去的货款还充公返来,恰是最缺钱的空当儿,那里能腾脱手来交这个,您行行好,脱期两日可使得?”
夏颜先对收徒的徒弟们说了几句恭喜之语,而后舌头打了个弯儿,转过话锋道:“既然收了徒,今后少不得请各位多费些心机了,我这儿可有一点得叮咛,门徒的言行就是徒弟的脸面,还请各位多加管束,如果门徒犯了错儿,那我但是要治徒弟管束不力之罪的。”
何漾握起拳头在嘴边轻咳一声,眼神驰四周一扫,清了清嗓子道:“还能是甚么风,西北风。”语毕简朴说了然来意。
说罢就从账上划拨了十两银子,亲身交到他的手上,分开时指尖似有若无地轻划过他的掌心。
“旁的无需多言,先把你方才的账册给我盘盘,”何漾指了指柜台上面,冷哼一声,“就是方才那本靛蓝书封的,别拿以往毛边纸的那本唬弄我。”
“那可说不准,”晚晴轻声一笑,将纤纤玉手覆于唇上,天真烂慢道,“或许有朝一日,你还会对我……感激涕零。”
“在何郎心中我是这般不识大抵,蝇营狗苟之人吗,”晚晴眉间微蹙,一副委曲的神采,“国之有难,我虽一介女流,也有为国分忧之心,何况我与何郎了解已久,多蒙照拂,天然不会让你难堪。”
“丫头们都去顽罢,大徒弟们来我这儿聊聊,”夏颜朝徒弟们招招手,引到了阁房去,号召她们坐下,开门见山道,“来岁开春,万物出新,我也想给铺子里弄些新气象。眼下铺子里有五个学徒,技术我看了,都还过得去,你们如有想收弟子的,不如一并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