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晚晴确切跟着方岱川走了,”夏颜虎着脸走来,将缝纫机头夹在腋下,调侃道,“人家有了高枝,为何还会吊死在你这棵树上?莫非只因她走投无路时来投奔,你就当她拜托至心了?好笑,不过是一块垫脚石罢了,竟还不自知。”
她说了一句打趣话,便遐想到了随身的空间,当即怔愣住了。何漾仿佛也想到了一处去,眼神中多了一丝猎奇。
何漾腿上有伤,不出几个回合便大汗淋漓,苏敬文此时未沾酒水,神思都是复苏的,动手也愈发狠厉。夏颜见了这景象,不免担忧起来。
方岱川作揖告别,又对着夏颜无声点了点头,便带着另两人走了,晚晴临行前瞥了眼屋门,复又低下头快步跟了上去。
“敬文,混闹了这么久,你也该复苏了!”何漾模糊懂了真怒,双手紧握成拳,额间的汗水淌水般滴下,也不知是怒还是痛的。
苏敬文在门外气得跳脚,拉着何漾的胳膊大吵大嚷道:“准是你押走了她!还敢编胡话哄我,真当我还是畴前阿谁呆头鹅么!尽听你在这儿瞎乱来!”
她蹲下.身,悄悄抚上他的脸,另一只手捏着袖口,替他擦拭着汗水。何漾眼神腐败,如磁石般深深吸引着她。情之所至,她悄悄将唇贴上了他的眉眼。他的眼睫微颤,轻笑着退后一寸,抬起她的下巴,轻研厮磨。
他站起家,将腰间玉佩拽下,狠狠砸向了石阶上,立即玉碎四散,收回清脆的声响。
这一带住户都是苏家主子,大多是家生子出府另开的院子,一座两进的四合院能住十多户人家。何漾带着夏颜七绕八拐,走到了一户门头上生满苔藓的独屋前头。大门瞧上去像是新换的,檐下的大红灯笼也是极新的,里头还传出老母鸡咕咕叫的声音,凝神谛听,另有一声半句的说话声儿。
夏颜凝神屏气望着他,见他愣愣地坐在地上已无威胁,便跨过门槛朝何漾跑去,将他扶到另一边,靠在石墩上坐下,揭开他的裤腿,只见纱布已被染得红透,心头不由一阵绞痛。
“天下间缘分竟这般偶合,此处也能遇见老朋友,”方岱川浅笑着走上前来,安抚地拍了拍同业男人的肩膀,对着夏颜和颜悦色道,“既然有缘相遇,不如让方某做个东道,找个雅处请二位赏光一聚?”
“罪证已不在晚晴手中,这是她做互换的前提,即便我将她带归去鞠问,方岱川也定会保她出来,”何漾转过身走到屋门口,对着夏颜招了招手,“你去看看,缝衣机子可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