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擓你脚心。”说着爬起来就要抓宏远的小细腿。一副“我才不怕你”的德行。
晓乐内心预算了一下:就这些东西,四口之家,别说接下麦,就是吃出正月都够呛。
在粮食囤的西边,堆着约莫有二百来斤红薯。很新奇,看来是才从地里收回来的。
玩儿闹了一会儿,宏远娘用热手巾给晓乐擦了擦,抱着她去东里间屋睡觉。
这里既是宏远的寝室,又是家里的储藏间。
“你不吃妈儿妈儿(奶)了?”
“那就叫她去吧。”宏远爹对宏远娘说,“你把她的小被窝儿拾畴昔。”
“就不!我就跟哥哥玩儿!我就跟哥哥玩儿!”晓乐在宏远娘怀里又蹬又踹,推着她的胸脯往下出溜。
早晨吃完饭今后,晓乐怀着心机,装萌装嫩胶葛着宏远玩儿闹。小兄妹俩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你刮我的小鼻子,我揪你的小耳朵。梁晓乐个矮,自是占不了上风,一负气爬上用饭桌,坐在上面和宏远闹。还用心抬起小脚丫把大母脚指往宏远嘴里塞,被宏远抓住,狠劲儿在小脚心儿里挠,痒的晓乐在小饭桌上打着滚儿地“哏哏”笑。宏远爹乐得“哈哈”滴,宏远娘也可贵的在脸上浮起一丝儿笑容。
“嗯。”晓乐伸着两只小胳膊扭着小身子用力儿往外争。
另一个瓦罐里盛着半瓦罐谷子,宏远爹只说了名字,没说做甚么用,估计是留的种子。
晓乐吐吐舌头,从速面朝里装睡。
“哥哥已经睡觉觉去了!”宏远娘沉下神采活力地说。
“乐乐要看囤囤啊。”宏远爹看出晓乐企图,走到囤前,一只手抱着晓乐,一只手翻开木板条。嘴里说着:“这囤是棒棒,轧了面面给乐乐蒸窝窝吃。”
第三个瓦罐是空的。
想起明天夜里宏远娘说粮食接不下麦来,晓乐便想看看囤里的粮食。但是粮囤太高(实在是她太矮),底子够不着。回身对着身后的宏远爹伸开两条小胳膊:“抱抱。”随即在宏远爹怀里探着身子往那边争。
中午餐宏远娘蒸的玉米面掺青菜窝窝头和红薯,做了一个菠菜汤,少油寡味的,晓乐喝了几口,吃了一小块红薯,便说吃饱了。宏远则吃了一个菜窝窝头,喝了一大碗汤,还意犹未尽,仿佛改良糊口似的。
“我也去睡觉觉,哥哥屋睡觉觉。”晓乐仍然挣扎着,声音已经变成哭腔。
“就不。”说着还奸刁地望了一眼在炕前木木地望着本身的宏远娘。
“这如何行呢,她刚好了,夜里踹了被子如何办?”宏远娘不放心。
“不吃。”说着纵纵小鼻子,冲宏远做了个鬼脸儿。
这时宏远洗完脚也爬上炕来,边脱衣服边说:“你如何不跟娘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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