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然顿时一怔。
江城的司机一贯以脾气暴躁着名,此次他们不巧碰到其中俊彦,自上路一来卡位变道超车急刹,生生将二环路当作了F1赛车道。这会儿司机让一个车超了,一阵骂骂咧咧,当即紧盯着火线,紧随而上。眼看着就要赶上,俄然前面呈现了限速标记。司机猛踩刹车,程如墨一声低呼,差点撞到前面的断绝栏上,当即伸手撑住,膝盖上的药却撒了一地。
“你把号码删了,帮我退群了如何办?”陆岐然看着她,“也不给。”
大夫帮程如墨做了查抄,叮嘱了一些疗养忌讳,开了消炎药和抗生素,便让她回家去歇息。
她闭了眼,内心生出个动机:也不枉与他好了一场,若这是部电影,即便后半场烂尾,也值回票价了。
她将眼睛从被子里暴露来,直愣愣盯着陆岐然,说:“你晓得我第一次打工的钱拿来干了甚么吗?”
程如墨看他一眼,促狭说道:“最好是专业性的,比方指导人如何杀人分尸的,如何下毒不被发明的,如何捏造不在场证明的。”
陆岐然昂首瞥了她一眼:“你表妹呢?”
“有本领你杀了我把我拖出去,想吃甚么?京彩瘦肉粥、金丝南瓜粥、薏米红豆粥、大酱汤、银耳莲子汤……”
她走进寝室背对着门躺下,不过半晌,闻声内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陆岐然脚步垂垂靠近,在她床边停了下来。
陆岐然降落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听不出喜怒:“徒弟,您开慢点,她方才做完手术。”
不知过了多久,陆岐然声声响起来,平和的腔调,声音却有些哑:“你图我甚么我都认了,你奉告我,这块巧克力过没过期,吃起来甚么滋味?”
此次陆岐然返来得挺快,不过半小时就拎着只袋子出去。他从内里拿出一本书,程如墨看了一眼封面,京极夏彦的《不如去死》。她忍不住一笑:“哟,这就是你现在内心的写照吧。”虽这么说着,还是接了过来。
静了半晌,背后陆岐然声声响起来:“第一,我只是风俗了这腕表,持续戴着没有任何其他意义;第二,一旦要跟你结婚,你上述所说的统统题目都不会是题目,我都会处理,不让你受半点委曲。”
程如墨思惟迟滞胶着,一时竟好似没能了解这问句的意义,闻声那边又问了一遍,方前提反射般开口报了病院地点。接着闻声电话里“嘟嘟嘟”响起来,她便将手机仍旧塞回枕头底下接着睡。
陆岐然俄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严子月手臂,将她往外带。
“出去。”陆岐然冷声说。
室内敞亮起来,程如墨眯了眯眼,假装没闻声,没理他。
陆岐然嘴唇紧抿,望着她没出声。
程如墨不说话,低头吃粉,过了半晌才不悦地说:“你别经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