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过草丛畴昔，这屋子一共三间，大门已经残破不堪，看来有些年初没人居住了。

我也感觉凉，能够肚子饥了吧。老何说着从身边摸出一个小布包，内里装的是米糊在锅底的锅巴，我们俩一人拿点儿，这东西又干又硬，只能渐渐嚼着吃。

妖怪？帮手？甚么事你说说看。我和老何面面相觑。

我斜着眼看看那两具棺材，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影影绰绰，只能看到一个大抵的表面，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此时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虑，脑袋一歪便睡着了。

老何这么一说我也大吃一惊，顿时感觉浑身发冷打了个寒噤，也不知是吓得还是被湿衣服冻的。

迷瞪了没多久，我感觉四周一阵发凉被冻醒了，揉揉松弛的眼睛，摸摸身上薄弱的潮乎乎的衣服再无半点睡意，只得坐起来。老何倚着墙，眯缝着眼看着我道：这么快就睡醒啦？

不敢！多谢仗义相救。说罢，那两股旋风便平了下去。

安设好了他俩，我和老何举着风灯在屋子里转转，看着那两口充满灰尘的棺材，老何把灯放下，对着棺材做了个揖小声嘀咕道：两位有怪莫怪，入夜雨通衢滑，实在走不得，借贵地借宿一晚，还望行个便利。

说完，老何又鞠几个躬，叹道：哎，也是不幸人，薄皮棺材不刷漆，葬的皆是早亡人。这么些年了也没入土，在这儿凄苦楚凉的。

我推了一把门，两扇破门轰然倒地，荡起一片灰尘，顿时一股湿霉之气异化着臭味儿劈面而来。

老何说，顺着这条路走上几里，火线有一座小村庄，他买菜时去过。

他俩年纪比我稍小一些，都是在闸北抗击日寇负的伤，他们团死守阵地固执禁止了三天内日寇的13次大范围打击，最后，全团只活下来了包含他俩在内的83小我。

一阵闪电划过，我们俄然看到在路边一片近一人高的蒿草丛里有一座低矮的泥坯房，我和老何对对视一下，便决定赶着车出来。

我这几天也是真累，便不再推让，歪着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