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透视眼的普通妙手。

有一句话，当然，相对于宫九来讲，应当是后代，乃至是异空间的将来，叫做“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那么纯粹的黑，又那么让人没法忽视的亮，另有偶尔俄然亮起的满天星子。

――那眼神，的确就像是要把那和他仆人普通精美有害的小胖娃娃，给切成千儿八百刀给放到餐盘里头、充当金齑玉脍里头的主料普通。

而面前，胖娃娃在很专注、很当真的，以一种仿佛能透过宫九起码四层的衣裳看到他内里藐小的针尖扎伤的目光浏览、检阅宫九身材的时候，宫九也在很专注、很当真地看着他。

当然，从广义来讲，他也还是人。

他信赖哪怕是他身边站着的这位堂兄，也比不上他的眼力。

宫九不晓得叶孤城如何，但以他本身来讲，在他进入这片海滩以后，就对此处周遭一里、天上十丈、地下十丈的范围以内，从声响、气味、空中的震惊、氛围的活动等诸多方面，一一谨慎确认过，此处天然有很多小生命，但唯独不成能藏有第三人。

现在这把刀正一寸寸刮过胖娃娃精美完美得几近连一根汗毛、一个毛孔都没有的肌肤。

三十把针扎下去期间，宫九一向在翻滚扭动，胖娃娃的行动又极快，若普通人，或者普通的武林中人来看，除了最后一把因为宫九至今没有□，还算辨认度很高以外，只怕连胖娃娃扎了几下都数不清，更别说看清楚每一下的挨次、力道和深度了。

从他一个个大大小小如莲花瓣儿普通光鲜柔滑的脚指甲，到肉肉的脚丫子，再到胖藕节儿似的小腿、到内陷出肉窝窝的膝盖、再到上头更胖的两节莲藕儿、另有莲藕儿中间垂落着的小小胖娃娃……

一笑过后，鲜花解冻，月光斩断，他的眼神又锋利如刀锋。

宫九看了他半晌，眼中射出的刀锋几近要固结为比叶孤城的剑更有本色更加锋锐的存在，可蓦地，却化作月光流转。

他大笑，大笑着以一种叶孤城都好久没在他身上看到过的，极其天然的靠近姿势拍上胖娃娃的大脑门：“你也很好。”

叶孤城起码看清八成，而胖娃娃，他亲身动的手，如何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