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绝非真正的重生——如白斐所言，如果制成傀儡，神智浑沌，无知无觉，还能持续百年；如果要像凡人普通，活动自如，思虑敏捷，十年就是极限。

许笑飞仰卧床上，听着这箫声发怔。是谁在吹箫？这箫声里为何竟有一丝熟谙之意？

许笑飞不由猎奇：“你师父在唐家的职位不低，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她说向来没见过这么呆的呆瓜，只晓得写些酸不溜丢的信，也未几来清闲派几趟。你再不来看她，她就把你那只送信的肥雉鸡宰了，烤了吃掉。”

这是水镜之术，可将别处产生的景象，映现在面前。

“还是谈谈你新近获得的丹方吧，”临砚道，“确认得如何，是真是伪？真有你所说的奇效么？”

“你送来的那份清单，”临砚道，“有几样珍稀非常，但我还是极力为你找来了，唯有一样，我不但不晓得是甚么，乃至连听都没有传闻过。”

西南边疆，苗民境内。

许笑飞一愣，唐怀英却面露冲动，持续滚滚不断：“传闻这个大魔头凶威赫赫，天底下已经没人是他的敌手，前一阵子在青云城主府……你传闻没有？哦，你也在场来着，我还和你打过号召哩！他一小我，力抗南明、云栖、驭鹤、碧霞四位老前辈！”他越说，神采越是神驰，“这魔头出自碎星宗，当年也是风头无两的剑道天赋，哎呀，我真想亲眼看看他在论道大会上的那几场比试！固然我那位唐家的前辈只是第二，只输于如许的人物，他本人想来也短长得很。起码我师父对他敬慕多年，就毫不会是假。”

“七宝天莲心，是吗？”白斐道，“我也不知是甚么。七宝或许指七宝灵芝，天莲或许是指天目莲皇，但此两物不但是传说之物，希世无双，就算真的获得，也只能炼成宝贝，毫不成用来炼丹。凡是服食者，无不焚身而死，更别说两样一齐服用。”

“是谁？”许笑飞笑道，“这让我那里猜去，我只晓得既不是你，也不是我！”

当晚许笑飞宿在唐家。

“无救了，”蓝袍少年道，嗓音忽视缥缈，也像是有气有力的模样，“迄今为止，已有九年零二个月。每隔三个月，我都替他消灭体内暮气，但尸气淤积，除之不尽，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

女眷们哀思的哭声从外间传来。

许笑飞笑而不语。

“没有没有，那里那里。传闻都说那魔头病入膏肓，光阴无多，等他一死，魔教还能蹦跶几天？迟早要被一举毁灭。我可不会这么想不开。”唐怀英赶紧辩白，“咳，当然最关头的还是魔教倒行逆施，作歹多端，我辈怎能与之为伍，是不是？”

临砚道：“你找到了替代的灵材？灵蛇宫捉来的那些修士，莫非就是为了派此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