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觉悟过来,本来方才红袖急着披上披风,是为了偷听夜枭的私语。阿雅忽闪着大眼睛,看了看那只肥鸟,又看了看红袖肩上的披风,暴露了贪玩的神采。
上德中间面两层石堡,门窗紧闭。统统住客堆积在第三层平台上,向下反击,不时有冰锥微风刃射下,另有人回身面向飞檐,喷出水龙灭火。
“有人入室盗窃,被抓了现行。”杜远指了指蹲在地上的女老板。“诺,这是你们混元宫的人吗?”
女道人毫不游移地摇了点头,“混元谷内,统统门人着装是同一的。此人是凭请柬来的,你们看,她胸前也有一枚高朋胸针。组委会有令,法会期间,制止暗里争斗,如果你们不介怀,可否把她交于我手?我们会临时断绝检查她的来源。一旦科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交代。”
女道人回身扫了一眼其他三位男羽士,对止正点了点头,“没题目,就依你的计划办。”
约莫二十多名道人围在上德阁门外,一水的吵嘴相间道袍,绣着刺目标八卦图案。为首的数人,恰是昨晚宴席杜远身后那桌人马,那位“问常”天师也在此中。
就在此时,暗藏在楼顶的阿雅策动了第一轮攻击。她把弹弓拉得笔挺,也未见装弹,三指一张,寒星如电,直接射中那人左膝环跳穴。事发俄然,那人毫无防备,闷哼一声落空均衡,一头栽下树杈。
这座馆驿挂着一块“上德阁”的匾额,比“来仪”宾舍简朴些,范围却更大。上面两层筑以青石打垒,上面三层是木布局厅房。表面和帝都的地安门差未几。放到别处,标准一个要塞的模样。明显组委会熟知江湖恩仇,对高危人群的留宿安排有特别考量。现在的场面证明,这份担忧绝非多虑!
只要杜远第一个觉悟过来,“他大爷的,是茅山下榻的馆驿!大喵有难!”这话没等说完,人已经窜了出去,如同一只大鹏,再次从三楼窗口落下。双足似踏岩浆路,轮转如飞,恨不得把空中搓出烟来。约十里的直线路程,不敷一分钟就到了!幸亏沿途没人用心存眷,大师都在群情这场无妄之灾。
乌云完成蓄电任务,随即散去,天气转回敞亮,阳光透过树冠裂缝,班驳地洒在女老板脸上,照着她最后的遗容。她用极力量,一把抓住红袖的手,“谅解我,这不是……我本意。”一缕香魂随风而去。
红袖对混元谷这些门人印象不错,刚要承诺,止正却说道,“我们陪你一齐审,免得贫乏对证方,也不会让人思疑你们混元派合股作案。”这话不软不硬,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