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场面上是一家人，监军仍然非常有眼色地，号令随行的几百缇衣骑在神武行营外安营扎寨。

怀中五色露暖如春阳，源源不竭地熏腾着他的经脉。王二四周的风仿佛顷刻解冻，往刀刃收紧，即将碎裂的刀刃紧紧收缩，裂缝被挤压得微不成见。刀刃映出日光，冰冷彻骨。

那人犹疑一阵，“将军不想提，我们也就闭嘴――却也不是说不得。将军在调到我们神武营之前，曾是司大人的部下。”

司大人和缇衣骑，果然不是普通的诡谲。

像是初春冰面分裂，轻微如同东风，他闻声了长刀刀刃收回的崩裂声响。

孔监军为他的体型窜改和伤疤咋呼一阵，这才施施然坐下，挥手让两个伙夫上场。

劈面两个强健的伙夫笑得不怀美意，台下神武营将士心提到了嗓子眼。没等孔监军开口，一个瘦肥大小的影子腾地站起，声音中气实足：“将军！”

他神采一动，牵着伤疤也一起动。那人嘲笑：“马瘦子你别笑，怪吓人的……”

秦石坐立不安，刚要起家，就被孔监军按回座上，“别急，只是伙夫罢了，会点拳脚外相，伤不到人的。”

这是被缇衣骑打下的第四个。

玄晏在神武营的死寂中，不动声色地站上了将台。

日光冰冷。北风刮过，神武营很多人都冻得有些头昏。

浅显的虎指毁不掉兵器。但“鬼连环”加了料，此处又比玉京酷寒，兵器易折，重伤他和王二的同时，还能毁掉兵刃，让秦石背上个贪墨武备的罪名。

秦石看看身后颓废的兵士们，低声道：“将士们都累了。”

从孔监军点名要瘦子，到瘦子孤零零上了将台，再到王二主动请缨与瘦子一起对战，局势变得太快，神武营中收回了阵阵群情。

他俄然明白，为何当初钟林要借着伍长的干系分开近卫之职，也明白为何兵士们一向担忧秦石的前程。

怀中一小瓶五色露稳稳披发着温热的灵气，在他经脉中游走。玄晏回了秦石一个放心的笑容，目光在场边的剑上掠过，提起了长刀。

但是孔监军恰好挑了他玄晏。

腊月十一，前夕大雪，朝晨放晴。神武营的校场上挤得满满铛铛，人头攒动。

秦石终究没忍住嘲笑。

傍晚时分，玄晏方才走进营帐，仇恨的叫骂便劈面而来。兵士们齐齐一停，面面相觑，有一个摸索地问道：“马瘦子，你真不是他们的人？”

他们的行动乍看上去毫无章法，玄晏眼疾手快，闪过他们第一波进犯时，发觉他们一向在用虎指进犯刀刃，便更加必定了这个设法。

而在脱手之前，他们能够冬眠数月而不动。

台上中年男人稳稳地朝两人作揖，眉眼中按捺不住的对劲之情。阿谁小兵狼狈起家，朝着两人仓促一礼，头也不回地扎进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