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情感积存在心底，如何能够不沉重？

“你亲眼所见，确切是她？”他沉声问道，声音里模糊透出一丝讶异和不信。

那黑影飘到他面前五步外，站定，垂首，向他低低禀告着甚么。

瑟瑟压下心头的彭湃，冷冷凝睇着他，绝美的墨瞳中，闪过丝丝锋锐。

他们不是第一次决斗，在春水楼，哪一夜，她没有和他鏖战一场？只是，彼时，他都是让着她，陪着她玩。本日，固然她感遭到他还是没有效尽力，但是，倒是招招凌厉，很明显没有闹着玩的意义，他是要在最快的时候内赢她，好救下伊冷雪。

但是，此时，她却再也忍不住了。

张子恒跪在地下不敢再答话。

她的手指缓缓重新月弯刀上划过，清澈的刀光，映出她清丽的容颜和绝丽的风情。

如许，或许是功德吧。有些事，迟早都是要说清楚的。

“好！”他点头，没有一丝踌躇。

却本来，兜兜转转，她的一颗心，始终挂在他的身上，不管是夜无烟，还是明春水，不管他如何对她，她还是爱他的。

两道红影安步进了府内。

她轻巧的身子同时被推向绝壁之下，向幽深的崖下坠落。

是谁，到底是谁，要这般谗谄她。阿谁绿儿所说的穿戴青衫攻击她的女子，到底是谁派来的？

“王爷，救救我！王爷……”伊冷雪低声哭诉，玉脸惨白，那双清眸本来暗淡失神，见到夜无烟那一刻，顷刻间好似看到救星普通，黑眸闪亮，凄声喊道。

明春水，或者说夜无烟，他终究将她的心伤得千疮百孔！

“子恒，调兵！”夜无烟简朴地叮咛道。

瑟瑟望着夜无烟，绝美的眸，瞳深似海，冷丽得叫人顷刻间失了魂，丢了魄，犹不自知。望着夜无烟惨白骇怪的神采，她忽又悠然一笑，如幽兰初绽，新月生辉，说不出的清爽娇媚之意。

哭吧，归正，这平生也没有机遇再堕泪了。归正，不管如何哭，也不会有人看到她的眼泪了。

这里，纯洁得不似人间，纯洁得令人有一刹时不敢呼吸，恐怕玷辱了这份纯洁。这份纯洁，约莫便是为何黑山被奉为圣地的启事吧。

“好了，子恒，你带她下去。”夜无烟冷冷叮咛道。

“叫张子恒出去！”夜无烟负手立在室内，定定说道。

瑟瑟微浅笑了笑，他怕她一个失手，将梅枝砍断。她罢手，将弯刀一点点缠到腰间。

日光淡淡，两人隔着几步凝睇。

瑟瑟打断他的话，嘲笑道：“别叫得这么亲热，我和王爷很熟吗？现在我可不是你的侧妃，你该叫我江女人。”

“你要做甚么？”夜无烟失声呼道。

“你的解释我已经听太多了，现在不想再听了。你本日娶妻，我内心非常欢畅，特地跑来庆祝。”瑟瑟懒懒笑着说道，“真是大快民气啊，自而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做你的璿王，我做我的海盗，如许多好。你我两人，今后天涯天涯，上天上天，生生世世，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