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腾的起家说了声“跟上”，张杰早从四周推了自行车来，飞身而上，郭永快跑几步，跃上后座，二人交叉进滚滚车流，远远跟着那收银员。

那收银员买了一份报纸，便持续沿着红旗大街前行，不时在路过的店铺前立足旁观，偶尔进入此中也只是看一眼就分开，仿佛是在漫无目标的闲逛。郭永和张杰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跟着，唯恐在人海丢了目标，早顾不得掩蔽行迹，跟着收银员越走越快，和收银员的间隔也越来越近。

沙哑的声音说道：“甩了不就完了，干吗还要弄起来？我们这笔买卖正在关头时候，这不是谋事儿吗？”

一股令人堵塞的脂粉奇香合着烟草味劈面而来，耳中是此起彼伏的嗲声嗲气，墙角边、沙发上到处挤满了身着短裙盛饰艳抹的蜜斯，在昏黄的灯光下搔首弄姿，郭永和张杰初度踏足风月场合，不由手足无措，所幸待客的蜜斯们则一眼便看出这是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早将重视力集合到其他目标身上，对这两个晕头转向的大男孩都是不睬不睬。

“就因为到了关头时候，这时候有人盯上我们，不得好好摸摸秘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收银员仿佛在一边说一边翻着甚么。“靠，是集安一中的门生，会不会是老秋的部下？”

“别死盯着大门，他们快出来了，谨慎被发明。”郭永坐在正对着书店大门的大众汽车站长椅上，手中拿着一张报纸低头看着，口中却提示着斜靠在车站站牌下的张杰，如同一个精通跟踪之术的熟行在提示一只新入行的菜鸟。

耳边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这两个甚么人，是差人吗？”

“不会，我当时一个劲点头哈腰，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那雷天彪就是个草包，还觉得本身的名头吓住了我，对劲的不得了。”

转眼间一条红旗大街已经走过了大半，收银员俄然加快脚步，一闪身进了路边的一家歌厅，郭永和张杰毫不踌躇，紧跟着走了出来。

红旗大街是集安市范围最大的贸易街，街道两侧店铺林立灯红酒绿，人流车流较其他门路较着加大，张杰心中暗自打鼓，要在这里跟紧了目标，可不是一件轻易事。哪知刚进入红旗大街街口，收银员便在一个报亭旁将车停下锁好，站在报亭前翻动着摆在摊位上的报纸。

1995年9月5日18：30-19：00

收银员骑得不紧不慢，一件灰色外套在人群中极不显眼，张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恐怕一不留意跟丢了，这茫茫车海，再找可就难了。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转眼间穿过桥西区，进入桥东区红旗大街。

车俄然停了，接着便是后备箱开启的声音，还来不及挣扎，便被抬了起来，不知走了多远，更不知走向何方，几声开门关门的声音后，被重重扔到地上，如同扔一堆无用的货色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