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到底是如何了！

互看很久，绿袍少年踌躇问道：“他，走了吗……”

“走了。”长褂少年暖和一笑，“恰好，我来接你回家。”

锦衣少年面庞干枯，衰弱地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那走廊中段处，雕花窗的一地月影中，那身披流云长褂的少年，神采微变，血脉中规复了些许血液，挺身正色，细细打量着他手中那举重若轻的般若流星锤，烫金纹路后的浅白马靴，腰间垂挂的雪色赤玉腰佩，晶蓝色羽翼外罩，另有那如影随形的庇护铜炉，这一身行头无不将其身份透露：

想着，他推开了房门，看着面前那隐于阴暗角落的绿袍少年。

他也累了。

十年……

长褂少年露齿浅笑，笑得天真天真。

把北境天骄不当回事吗……

现在四剑全断了。断得，再也拼不起来了。

回想起十年前的峥嵘光阴，瞬息之间溢满心头，竟是这般得历历在目，指掌可数，那出闸的大水将他这盘石碾碎成渣，一点都没留下。

易鲸站在原地，看着屋内乌黑一片的景象无法一笑，“我是你师父，你是我门徒，自收下你的束脩礼以后，这便是稳定的究竟。子寒，乖乖吃药，等我返来。

我配吗！我算个甚么东西！为甚么对我这么好！又为甚么替我做决定！凭甚么我又只配被争抢！

“不准，骗我……”绿袍少年含泪呢喃，看着那倒映画纸上的少年剪影撇过甚去，“我会照顾好本身的。没甚么大不了的，不要脸的你必然会扛过来的。信赖我，你还没被千刀万剐，还没被扔臭鸡蛋，还没被千夫所指，好事还没做尽，你不会有事的。”

他刚风俗了本身的存在，却又不得不面对本身分开的究竟。

锦衣少年伸脱手重抚面前的雕花木门，沉吟很久，苦涩轻笑，“对不起……”

“嗯。”锦衣少年垂目，清泪难忍，肆意滑下。

“如何能怪你呢。”锦衣少年淡笑，也不做表态，低饮壶中酒，摆了摆手，“罢了……妙手腕，也真是谙练。不幸我筹划了这么多年，竟然在井里栽了跟头，亏了，亏了……你去吧，算我输了。一起买卖而来，勤勤奋恳，结局倒是用四匹白马换得了伤悲一场，悲哉……哀思……”

少年闭目痛饮，心肠凄悔。

他胆怯了吗……

庄严……

女童坐月吃瓜子，悠然得意，在她的劈面那一身长褂的流云少年抬首浅笑，毫无敌意。

不过，……他确切来抢人的。

愁，最不该酒浇，比及着花成果，就覆水难收了

那场风雪，是那场凶煞的风雪！

“有事吗。”锦衣少年靠着门盘坐而起，语气凝重愁闷，带着些许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