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

薛云卉也不好说啥，心道等过几天他回过神来，恐怕得气的顿脚了，因而只干笑了两声，此话按下不提。

薛云卉挑了眉，她觉有些眼熟，歪着脑袋想了一程就是没想起来。

“那阴气确切重些……真没想到，看着良善的庄户人家，竟然干这般活动。”顾凝沉了脸。

“可不是？顾道长说那么重的阴气那里来的？可不都是地底下来的？不但如此，我闻着，另有潮腥味呢！”

顾凝赶紧又按住了她的手，他部下骨骼纤细他未重视，只拉着她往外，“薛兄还和小弟见外？薛兄与小弟说了这么多凡尘之事，小弟别说请薛兄喝碗茶了，便是倾囊互助，也是应当。”

“……贤弟这‘一清二白’是好菜，贤弟如许的人，便是在尘凡里走一遭，也不过看看云烟，不染凡尘的。”她酸了一句，这些白水一样的菜，不酸牙，倒是酸了胃。

他都这么问了，薛云卉赶紧就坡下驴，“我平时口重，这家味儿不大足。”

裁缝铺子的衣裳哪有这么称身的？顾凝的短些个，薛云卉的肥些个。顾凝请薛云卉往城里一家有模有样的堆栈去了，要了两间客房，进屋把衣裳换了。再下来用饭时，二人更加像了兄弟俩，只是外人看来，谁是兄谁是弟倒是掉了个个的。

她好歹还没昏了头，眨了眨眼，把眼中闪亮的巴望压下，举高了胳膊，拍了拍顾凝的肩头。

“兄长想甚么呢？但是菜分歧口味？”顾凝问。

这一起说着，一起往定兴县城去了。

差点一头撞在桌子上，她抱恨看了眼那荷包，只好挤了个干巴巴的笑，又让小二把闷茄子上来，料酒多放两勺，盐巴多捏一撮，就这么着拼集着吧。

二人论了齿序，不巧恰是同年生人，只顾凝是上半年，薛云卉是下半年。可薛云卉不想给这么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当小弟，便谎称大他一月，自称了“愚兄”。

“薛兄看实在是比小弟年幼一二岁，真没想到……”顾凝见薛云卉脸庞白嫩，身量娇小，却要称她一声兄长，很有些惊奇。

薛云卉无有不该，谢了他几句，看他这个样儿的，实在不忍心，旁敲侧鼓地教了他两句，防人之心不成无之类的话。

这话说得薛云卉脸红心跳，真想直接把他按在墙上问，真要把那鼓鼓囊囊的一袋子钱都给她？

当头的军户不耐地朝他摆手，“有甚么大不了的，他们能不能返来且不好说，再说了，有我们爷几个照着你们，不怕！”

“不消找了。”他说。

“贤弟这是做甚？我请贤弟喝茶，哪有让贤弟给钱的事理？”薛云卉瞪眼，扒开顾凝往前走。

本来她做甚么，天然无需同顾凝交代后果结果，但是顾凝和旁人不大一样，贰心性似天山上的雪一样纯洁，可恰好另有一个鼓鼓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