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乱战关头,洪小四像是在河边漫步,姿势随便,嘴里哼哼,十根手指一摆一摆的,每一轮转动,都有白光一闪而过。
戚笼上缴了大环刀,看着它被随便裹了层布,然后丢在火线一堆铁器中,微微牙疼。
一口细剑恰好弹到他脚下不远处,落地无声,三寸摆布,无剑刃、剑脊、剑格,通体透明,像是刚烧出来的玻璃,空中是灰玄色的,剑身转了几圈,也变成了黑灰色。
“这才有点意义,都多少天没活动筋骨了。”
双刀洪,许狱卒,薛侯帐下四豹之二。
幸亏自从被‘龙脉’开光以后,此刀很有些‘返璞归真’之感,靛蓝色的刀身灰扑扑的,看上去非常陈腐,特别是斩杀龙脉后,刀刃发黑,黑的像是能把光芒吞噬,但若不是善辨刀者,只会觉的刀锋磨旧。
“戚笼,黑山城军火监下辖五器署,官营刀匠行匠户。”
……
“这是我打的刀。”
“刀在人在!”戚笼正色道。
寺人那是唐国的说法,钟吾古地唤作宫浑家,这些人的先人传闻是奉养钟吾古国皇室的奴婢,古国亡,这些奴婢趁乱盗取了大量的皇族宝贝,而又因为奉养上层贵族的启事,也让他们晓得了很多古国隐蔽,代代相传,这些宫浑家后嗣堆集了大量财产。
两个黑山精甲一左一右夹住戚笼,戚笼筋肉刹时绷紧,继而放松,然后被人推攘着分开。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仲春东风似剪刀啊阿谁似剪刀。”
几十位黑山精锐目光明灭,手握刀柄一紧,城门口大片的血迹还没冲刷洁净。
验户官身子俄然感受一冷,昂首,没好气的道:“都死了!”
而等他再旁观战局时,发明那血甲大汉已然灭亡,身上起码多了二十多个血洞,而其临死前的发作,却也起码带走了四个暗害者。
商行总管的尖叫声像是麻雀,锋利但不刺耳,这仿佛是种族天赋,如何发怒都不给人一种活力的感受,怒的小嘴一瘪瘪的,反倒是觉的有些敬爱。
验过正身后,城门口的验户官面色稍稍都雅一些,但是扫了一眼戚笼背后的大环刀,又皱起了眉头。
‘道器,无影剑。’
“长官,官营刀匠行的别的人呢?”戚笼转头,声音中暴露一丝煞气。
话音一出,四周的呼吸声顿时沉重了起来,公城外,一个青壮才不过十两银子,戚笼耳边更是一凉,五口细剑便刺入了血甲大汉的盔甲裂缝。
洪小四两口八斩刀在手,眯眼扫去,却再也没了之前的感受,以及那位背刀人。
但这举止探步割人首级的手腕,却比不上许三彪扛木砸人闹出的动静,这黑胖鬼竟扛着一根守城时从城墙上用来砸人的擂木,形如战役巨兽,鼻孔喷出两条白气,举木如枪,猛地一顶,竟然把一暗害者戳倒了城墙上,捣年糕似的,连捣十几下,墙壁凸起,硬是挂出一团肉泥;其所过之处,风声滚滚,筋断骨折、人仰马翻,但这一番蛮操纵,竟真把好几个暗害者砸了出来,当然代价是几十个无辜者瘫软在地,有出气没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