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也是对着彭先生躬身见礼:“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贫僧无妄,见过彭先生。”
这话一处口,李林塘火冒三丈:“那里来的贼妖僧?你讲这寺庙是你的就是你的了?你可有何凭据?这里本是无主的地盘,我师兄六年前看中了这一处,向衙门买下来的,地契也在这里。你空口口语,就想把我们撵出去,那里来的这般功德?”
但是锡杖这类兵刃在甚么大寺内里,都是少有武僧修习的,更何况是太阳寺这类小庙?他来到昌图府跟户吏买下这块地的时候,也是近处都探听过,这寺庙里头的和尚都只会吃斋念佛,没见有甚么习武的。这里又不是少林寺,哪来的很多武僧?
李林塘一横铁棍:“那要看你这妖僧有没有本领胜得过洒家的铁棒!”
李林塘心中暗叹:这和尚好大的力量!
无妄和尚也不是白给的,看得出来李林塘招式里的奥妙。白蜡杆锡杖返来一点空中,恰好挡在本身小腿前。“砰”的一声,白蜡杆被打得弯折了一些,再而回弹了返来!李林塘退了数步,无妄和尚提棍而起,也是退了数步。只见地上方才那一点,竟然是在砖石空中上留下来一个一指深浅的印痕!
“妖僧你何德何能?还敢代佛祖经验洒家,也是好傲慢的口气。谨慎风大闪了舌头!”被无妄和尚在言语上经验,李林塘怎能是忍气吞声,天然也是用言语回敬了归去。
彭先生上来一拱手:“无妄大师,鄙人彭秀篆,俗世道家弟子,现在与我师弟和门下一名弟子居住于太阳寺。承蒙乡亲们信赖抬爱,都叫我一声‘彭先生’。”
这和尚端倪不见得慈爱,倒像是庙里的瞋目金刚,一双法王眼,两条入鬓眉,鼻塌口阔,两耳招风。他左手托着一个一口钵,倒是洁净,木头纹理清楚,光滑圆润。右手拄着一根锡杖,看着非常古旧了,白蜡杆,犀角底,铁头锡环,分八瓣做了个未开八宝莲花形,顶尖上刻了一个地藏王菩萨。走一步锡杖一点地,叩地“咚咚”,锡环“玲玲”,非常动听。
既然如此,这个无妄和尚一身精美的锡杖工夫,又是在那里学得的呢?他当真是太阳寺的和尚吗?如若不是,他来此欺诈,单单是图谋这一个败落的寺院吗?
无妄和尚抬身攻上,将那锡杖舞得密不通风。边打还边经验李林塘:“一个削发人,口口声声骂贫僧‘妖僧’,还自称‘洒家’,当真是造尽口业,不顾戒律与廉耻了,待我替佛祖经验你!”
无妄和尚把钵盂揣进了随身的布袋,理了理身上已经肮脏得不成模样的衣服,持重地立掌深施一礼。李林塘和彭先生也是对着回礼。
故而彭先生见了这和尚的锡杖、钵盂,便是认定了这是一个云游僧。
他本就是打熬力量,以娘家工夫见长的,现在碰到了无妄和尚,见猎心喜:“师兄,这妖僧交由师弟我来对于,你看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