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有点不乐意，心想这女孩如何还蹬鼻子上脸呢。他便说：“哪个要叫你姐姐了？你叫我小老虎……你家掌堂的是黄家，我就叫你‘黄丫头’！”

虎子咬咬牙：“那厥后呢？”

彭先生跟虎子一进门，赵宝福就迎了出来：“彭先生，您来了！快快快，里边请，屋里茶都泡好了。”

那赵月月倒是不恼，一笑两只大眼睛眯成了两道缝：“好，那就这么定了。打今个儿起，我叫你‘小老虎’，你叫我‘黄丫头’，你自小在彭先生身边长大，本领必定比我高，今后如果有甚么我拿不住的事情，你可得帮衬着我。”

彭先生叹了口气：“我也奇特啊，但是还是不晓得。我问了那天守灵的，也问了那一日钉棺材的，都说没见过这东西，那就只能是钉上了棺材板今后才画在棺材盖里头的。亦或再做玄天言，这符咒阵法本就是绘在棺材里，只不过是钉上了棺材板才显形。这世上奇门异法术不堪数，但是正统的道家文籍那就是汗牛充栋，更不必说官方的土法异术了。”

彭先生掂了掂手里的石符，一抬手扔进了虎子的怀里：“拿着玩去吧，也没甚么用了。”

虎子想了一会儿，摇点头：“我没听懂。”

张大仙此时已是满头大汗，落完了笔，又问：“来者是哪路仙家？”

屋子是砖砌的，不大。坐北朝南东西各一间，连成一体，一个房门。出来是外屋，左手边西屋，右手边东屋。

“没有厥后了。”彭先生说，“我和你师叔又在那乡村里住了几日，探听了唱白事的，也探听了打这口棺材的，甚么也没查出来。以防万一，那口棺材烧了了事，这枚没了灵力的石符叫我给带返来了。实话说了，这枚石符也没有效，从这里查，也查不出甚么来。”

师徒二人被引进了西屋，内里是打扫一新。新换的炕席，窗户台和柜子桌子被擦得锃亮，桌上摆着笔墨纸砚。纸不是平常的纸，而是大红的金箔点纸，就是一张丰富的红纸，上面撒了点点金箔贴在纸上，光一映照好不标致。一会儿堂单就要写在这一张纸上。炕上放着红烛香炉以及一应作法事的东西，赵月月就坐在炕上笑盈盈地摆动着一双脚。张大仙离着不远的处所坐了，捧了杯茶闭目养神。

赵家是个小门小户，不大点的院子是那篱笆围出来的。院里又围了一道，内里养了些鸡鸭，一条看门的狗看着年龄不小，眉毛都透了白了，没精打采往边上一趴，彭先生和虎子进了院儿它都不叫一声。

这赵月月几日不见气色但是好了很多，不像是当时候一副睡不醒的模样，脸上红润了起来，那小圆脸看着非常可儿。她见了彭先生进屋，立马站起家子浅浅道了个万福：“月月见过彭先生，见太小哥哥。”

“那就等他们再请我们畴昔，”彭先生想都没想，“我们说的好听是降妖伏魔去了，实在也不过是拿人财帛与人消灾。我们不是端庄削发的羽士，单就是这一脉有这么个传承，吃的是别人遭殃的饭。我们必必要心善，不心善不能为了旁人豁出命去；不能太心善，你跟苦主陷到一块去，那就是过了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