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学斌咬咬牙,“实在同上回一样,还是要诸位,帮手带些东西进城。”
“彭先保存候心。”方学斌赶紧说道,“此一次,绝对不会让恩公白搭力量。只要事情办成……”方学斌伸手从袖兜里取出一沓钱票,接着说:“一千两银子,奉上!”
倒是李林塘叹了一口气。用他的话说:“昌图府的粮司押运和镖局,黄铺了。”
李林塘一听这话,拍案而起:“姓方的,你活腻味了!”
方学斌还要说话,被彭先生挥手打断了。彭先生扶着膝,说:“方义士,上一次你叫虎子送的是舆图与名册,也是性命攸关的东西,你许给虎子一百两。现在十倍之资……我怕连累我鬼家门,断了传承。以是,方义士,请回吧。”
方学斌被彭先生这类语气一问,也是略微难堪,叹了口气:“鄙人自知在理,只是实在迫于无法,才求到先生门上。本来诸位恩公深明大义,救我一条贱命,已经是实属可贵,现在再次登门,我也是知己不安呐!”
“这还像句人话。”李林塘揉着眉心,“坐吧,有甚么事情渐渐说。这光天化日你就敢前来,胆量也是够大!善坤,你去端碗热水来,给义士解渴。”
想当年彭先生盘下太阳寺这块地,也不过花了八十两。那但是连着地盘带屋子,以及寺庙后的菜园。一千两,好些人一辈子都挣不下这个钱。豪宅院工,店铺良田,好的购置不下来,做不到大富大贵,也能算得上是小康之家了。
方学斌站起家深打一礼,说:“不怕诸位笑话,我民联团也不是铁板一块,反动党中也有颅生反骨的奸佞小人。此事事关严峻,实在是不能假手于别人。一旦事情败露,便是好多人都要掉脑袋。鄙人死不敷惜,但是我泱泱中原,惨遭番邦盘据,总要有人站出来与之相抗。”
虎子感觉很新奇。轰鸣的列车,连绵的铁轨,车头的汽笛和滚滚的黑烟,像极了那些他在画册上看过的东西。这东西跑得快!日行千里,哪怕是缩地成寸的法门,也绝对是比不过它的。
“混闹!”李林塘怒道,“固然我们佩服你们的豪杰气势,但是你们做事也不能如此没有分寸。说到底,我们不是你们民联团的人。上一次帮你脱手,那是因为你身份败露,没了别的体例,才出此下策。而后你既然安然归去了,如何这一返来的还是你?就不怕路上便被人抓了吗?”
方学斌听彭先生松了口,又是连连叩首,口里说:“谢彭先生高义!”
都说财帛动听心。看着桌上小小的一沓钱票——那但是白花花的银子——彭先生也有些眼晕。
彭先生阴沉着脸,问道:“方学斌。你已经能安排人手到府城,确是不能让他来措置这桩事情,非要假手与我们。到底是甚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