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朗把枪拿起来，倒是见枪管里被赛出来了一截鸡骨头。他伸手拔了两下，却发明这鸡骨头像是浇筑在了枪管里，纹丝不动。

上一次喝酒的经验是犹在面前，虎子实在对酒还是有点打怵。但是这一次又没有付道人在，就应当是没题目的，何况此次推过来的不是酒盏，而是酒盅，如果不喝，先前演出来的不就算都取消了吗？

虎子头一次来到这类地场，倒是偶然打量这屋里的安排是个甚么模样，净顾着吃惊了。

“大茶壶不是。”

“你们弄得这么私密，想来真真是不能叫人晓得的。你们会不会杀我灭口啊？”

“这倡寮的老鸨子、大茶壶、你身边这女人，都是民联团的？”

“是。”

“短长啊！你们在这儿演几天的戏了？”

“哦。”纳兰朗点点头，“那就许是我记错了，只是小兄弟高义，请不要慢待了方兄。小岳啊，把枪放下吧，你恐吓不着这位小豪杰。”

他身边的女人见了也是惊奇：“这少年好技艺！纳兰，你真的见过他吗？”

他被庆姑让出去，只见得是八仙桌旁一对男女，两人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厮。见了这座上的男人，虎子手心都湿透了，千算万算，没想到是这么一号人物！不由得他大惊失容，脱口而出一句：“啊呀！如何是你？”

这哪能让他走了？另有剩下一半的信在他那边呢！那唤作小岳的便是又要掏枪。

虎子那是见地过十七奶奶的，对此是巍然不动。他嘴里就一向有东西，拌着肉末子说话：“这位姐姐，小国公那是甚么人？我一个凡夫俗子，怎能是入了小国公的眼睛？我曾远远见太小国公的威风，这才是熟谙了小国公。小国公必定是不能熟谙我的。”

贰心下踌躇，恰是进退两难的当口，倒是见站在纳兰朗身后的小厮一抬手，暴露一个黑峻峻的家伙来——枪！

“如果我们杀小兄弟你灭口，拿我们和那些匪类，有甚么辨别？问完了？”

叫小岳的阿谁回了个“是’，就把枪放下来了。虎子抱起了汤碗掩面，假做喝汤，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后背都湿透了。

“小兄弟，另有一个题目呢？”这会儿，说话的是阿谁女人。也不晓得她是不是做得真的风尘女子，提及话来，那小嗓子挠你的心窝儿。

东风苑的女人们每日迎来送往，恩客颇多，这三楼小间里的安排天然是不能和堆栈一样，一定是要做的多宽广，小屋也不过是一丈见方。进门里边先是见一个八仙桌，中间不远便是卧榻，结鱼水之欢的地场。

到底是喝花酒的处所，在这一块儿做得是尤其邃密。

这么几句话的工夫，虎子已经把鸡腿啃了个洁净，他觉着噎得慌，又盛了一碗汤吸溜：“问完了，到你问了。”

也不由虎子分辩，刘淳拽着虎子，就回了戏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