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苦着脸接着说：“刀滑脱了手，很轻易伤人的。”

科长一哼道：“不是看病，是看女朋友吧。”算是准了假。骑自行车悠哉向病院去，路上还顺利，就一个路口堵车。只好不顾交通法则，跟大师一样扛着自行车从成堆的汽车顶上蹦畴昔。放下车时病院已经到了，门口冷冷僻清，有人在电线杆上贴着“家传气功疗法，专治脚气皮癣”之类的小告白，被人扯了一半去。

虽是凌晨，马路上的车已是一辆接一辆的来往。鼠四携着公文包，正用两根手指勾在公交车的后边。实在车里每天都有空座，但鼠四是王老头子的门徒，为了练二指禅，硬是不出来坐，交警光罚款已经罚了他二十多次了。鼠四公司远路途长，这一挂就得两个钟头，长此以往，工夫青出于蓝是必定的了。

听声音便知是居委会王老头子王瘦竹，这老头子每天躲在角落里监督过往人等，毫不是为了环境卫生，全奔那罚款而来。我昂首观瞧，见老头子平空悬吊一家二楼的侧壁上，不抬头绝对现不了他，清楚蓄谋已久，专等有人入彀。我心头火起，但看他那二指稳稳勾着墙，另一手还拿着半导体收音机在听，指头竟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只得摸了五元硬币，运足内力向他掷去，寄但愿于打他个眼冒金星，谁知老头子收音机一领，几枚硬币像铁遇磁石般齐齐落到收音机上，连声音都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