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人谈笑了……”许继干笑着,额头又有汗珠滋出,晶莹玉润,像极了春日凌晨青草上的露水儿。鸣冤鼓前的那些人,有很多人他的确熟谙,正如洛溪雨所言,他们是狱中的犯人,而不是甚么北莽乌鸦,盗匪暗探。但熟谙归熟谙,晓得归晓得,但偶然候,必然要假装不熟谙,不晓得才行。
许继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呵呵谄笑了两声:“大人之谋,下官不敢妄加测度。”
固然早已知悉此中启事,但他却不肯意明说,聪明的人,永久晓得甚么时候该说甚么,不该说甚么。毫无疑问,许继是个聪明人,不聪明的人,是当不了官的,特别是像西流刺史这类可谓封疆大吏的大官。
洛溪雨回身,拍着箭楼上玄青符文密布,披发着湛湛青芒的庞大玄机弩,轻笑着:“一旦猎人的网织成,统统的猎物都会被一网打尽,猎物如果想要逃脱,就只能趁猎网没有织成之前。”
洛溪雨轻叹一声,嘴角微倾,似笑非笑。
“百姓啊,是最不成被捉弄的,却也是最轻易受欺愚的,呵呵……”
“下官服膺,此次定然让那些乌鸦,插翅难飞。”许继锵然答道,微胖的身躯,在温和的阳光下,巍峨如城外的小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