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房屋,落空亲朋的百姓,恨官府的无所作为,恨官府的对付借口,围堵刺史府,让官府给他们一个公道;没有殃及池鱼的百姓,亦惊骇灾害来临到他们头上,在故意之人的调拨之下,亦堵拦在刺史府门前,让官府给他们一个说法。
“大人贤明,不过……?”许继的眼眸里有了一丝神采,旋即又复归黯然:“西流关垂危,西流城本来的千人戍卫已有半数赶赴西流关援助,现在城中人手不敷,就算晓得了这些,我们也难以一一清查。”
“有洛镇抚使出马,定然马到功成了!”
洛溪雨听着门外如同雷鸣般的吵嚷怒喝声,笑的有些凉漠。
“动静泄漏,本就是料想以内的事情。”洛溪雨望着面如死灰的许继,道:“若真这么轻易就毁灭了北莽暗藏在西流城中的乌鸦暗子,那我才会觉对劲外呢?”
“大人甚么意义?”许继一愣,震惊道:“那……那百姓,大人莫非就不管了?”
洛溪雨转头看向许继,咧嘴笑道:“因为,死的人还不敷多。”
大唐律法当中,以下犯上,轻则杖责,重则放逐杀头。在倔强的律法面前,没有人敢强闯刺史府,即便是凶悍如边民,也不敢越此雷池。但不敢脱手,却不代表百姓肯忍下这口怨气,污言秽语,厥词恶话,如滚滚大水般永无绝顶。
“敢问大人有何良策?”许继孔殷问道。
“下官并无此意,下官并无此意。”许继额头虚汗垂如珠帘,惶恐道。他的确存有私心,毕竟他为一州之长,掌管西流民生政务,西流百姓暴动,第一个不利的就是他这个父母官。
“甚么?”许继一抖,手中滚烫的茶水曳出杯子,倾洒在手上,但许继好似全无所觉,呆呆地望着洛溪雨,不知所措。
“下官知错。”许继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发明洛溪雨并没有究查之意,不由松了口气,谨慎翼翼道:“不过,这些北莽乌鸦和盗匪毕竟是个隐患,若不撤除,恐怕……”
许继奉承道,脸上本就光辉的笑容顺着肥肉簇拥在一起,更显灿烂。他固然也算得上是封疆大吏,正四品秩禄,但和面前正三品的男人比拟,却有些不敷看,何况对方还是天子近臣,昂首监天机,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刺史所能获咎的。
“天然是据实以告了。”洛溪雨淡淡说道:“不过,还得劳烦许大人多等些光阴!”
“民气?军心?北莽人还真是好算计啊。”洛溪雨嘴角微斜,似笑似叹,明天夜里那场大火烧起时,他就认识到了北莽人的筹算,保民气还是保粮仓,这就是摆在他洛溪雨面前的两条路。
从明天开端,北莽暗藏在西流城的乌鸦及盗匪的行动愈发猖獗无忌,不但四周放火,劫夺西流城中富商富商,更明目张胆的脱手杀人,城中有很多豪绅名流被刺杀,尸身悬陈于贩子当中,一具一具,鲜血淋淋,在秋霜下显得格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