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筝和阿城有些不安。

他叹道：“真是个好名字。”

这一日凌晨，又有一小厮打扮的后生到了西街，嘴里咕咕叨叨着：“老爷要买东风生？不对，是春花生？到底是春甚么生来着？”

“杏林堂在盛京医行名誉颇响，名声远胜仁心医馆。一样三两银子，平人只会先选杏林堂买入。低价售卖，不是悠长之计。”

待到了西街，商店热烈，客送人迎，小厮几乎看花了眼，待再一昂首，就见离前不远处有一间大医馆，极其气度宽广，上头写着三个字“杏林堂”。

“然后呢？”陆瞳安静看着他，“买药茶的人听了一通臊，还是会买更便宜的药茶。杏林堂进项不减，杜掌柜又能获得甚么？”

陆瞳拿起面前一罐药茶，指尖拂过罐子上杨花丹青，轻声开口：“想要配制不异药茶，需辨出药茶所用方剂，我在药茶里增加了一味质料，旁人难以辩白。我想，杏林堂的大夫，该当也辩白不出来。”

现在事已至此，陆瞳面上仍不见半分忧色。

“春阳生？”小厮茫然，是叫这个名儿吗？仿佛差不离，就问：“是治鼻窒的吗？”

银筝一愣。

陆瞳看着他。

“罢了。”小厮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递出去，“先买五罐好了。”贰心中暗喜，医馆调价是功德，转头多了的银子他自留了去，天知地知他知医馆知，总归老爷知不着。

他半个身子趴在桌上，看着正往罐子里捡拾药茶的陆瞳，问道：“陆大夫，你说你这药茶是不是做的时候出了点不对。先前我们卖的那批，确切着有效果，背面新做的几批，或许功效不如先前。不然如何喝着喝着，还将客人给喝没了呢？”他摸索地开口，“我绝对没有思疑你学艺不精的意义啊，只是，是否有一种能够，您制药的工艺，还不敷谙练呢？”

“别的事？”杜长卿茫然，“做甚么？”

来买药茶的人浩繁，做药茶的却只要陆瞳一个，未免辛苦。偶然候仁心医馆还未开张，凌晨就有买药茶的人在门口守着。

小厮买了银子，喜滋滋地去了。白守义瞧着他的背影，把玩着腰间丝绦，笑吟吟自语：“日在上，水下在，我在你上，自是压你一头。春阳生……”

他这思疑的语气令银筝马上生机，立即反唇相讥：“店主这话说得奇特，我家女人炮制的药茶若真功效不佳，那胡员外何故还要持续买？纵是为了照拂医馆买卖，来得也太勤了些。”

既是鼻窒药茶，又是春阳生，岂不是明显白白地抄学？还比他们减一两银子，清楚就是用心冲着仁心医馆来的。

“我如果你，现在就会立即让人去贩子中漫衍传言，杏林堂的春阳生，服从甚奇，药到病除，远胜仁心医馆的春水生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