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被她的描述也骇了一跳，不过仍保持一丝明智，“说不定陆大夫只是在试药？”

“蜜斯，不如问问杏林堂的白掌柜？”身侧香草俄然开口。

但是这些日子呆在医馆，香草算是看得清楚，杜长卿对夏蓉蓉并无他意，倒是和阿谁陆大夫靠近有加。

陆瞳看着她：“不是要找水？”

陆瞳抱着罐子起家，却没有立即分开，而是在院子里逡巡一转，目光终究落到角落里半人高的竹筐之上。

常日里这个时候，夏蓉蓉早已睡了——夏蓉蓉保重容颜，坚信早睡可使女子容光抖擞，向来睡在亥时前。而现在已过子时。

陆瞳有两只药罐，用木药罐时多，用银药罐时少。本日她用的是银药罐，罐子上刻满繁复斑纹，月光落上去，银光闪动，宝色光辉。

陆瞳目光蓦地一寒，蓦地回身，厨房门口处，夏蓉蓉手里提着一盏灯站着，正错愕不定地望着她。

“您还不晓得吗？”小伴计挠了挠头，“吴大哥的母亲……前天夜里走了。”

“不可，这里不能呆了！”夏蓉蓉一下子站起家，忙忙地就要清算衣物，“我们从速清算行李分开。”

杜长卿？

“蜜斯，”香草拉住她，“您沉着些，我们现在走了，表少爷如何办？”

再过不了多久，八月月朔是梁朝的秋闱，儒生下科前不免严峻，一些人就去医馆买些明目清心的药茶以振精力。陆瞳顺势做了一味新药茶，名叫“折桂令”，取“蟾宫折桂”的吉兆。

立秋后，常有一阵一阵的细雨，入夜后时有冷风，吹在人身上，生出几分清寒，好似一夜间就冷了下来。

从兔子嘴角渐渐溢出一丝乌迹，一双瞪大的血红眼睛格外悚然。

“现在去见吴大哥，恐怕不是时候。”

陆瞳皱了皱眉：“你来干甚么？”

夜深了，外头很静，秋夜北风落在窗户上，将窗户吹得轻微作响，全部盛京笼在一团墨黑中。

“再说，您之前不是拿了白掌柜五十两银子，拿人手短，万一他们上门来讨，表少爷必然会活力的。”

她沉默半晌，起家走到死去的兔子身边，将兔子提了起来。

“如何了？”

这是老天送到面前的机遇。

香草道：“现在医馆里端赖陆大夫做的药茶进益，听阿城说，陆大夫与表少爷利红对半分。这些日子住在医馆，奴婢看表少爷对陆大夫信赖有加，即使蜜斯说了，表少爷也一定会信。即使信了，表少爷也一定会将陆大夫赶出去。”

……

她有些踌躇地看向香草：“如许好吗？”

文佑却不断念，将一张银票塞到夏蓉蓉手中，道：“夏女人不必现在答复，等想通了，寻小我去我家铺子同掌柜说一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