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是不如何信鬼神之说的，她老子仕进，倘若将鬼神看得太重，不免被同僚背后指导，于宦途也不顺。那湿足迹的事确切让她心中忐忑，但绝非会像柯承兴那般吓成如此模样。

柯承兴点头：“儿子问过了，他们都说没叠过。另有儿子的书，摆放位置也不对，是按陆氏畴前的风俗摆的。半夜偶然还会闻声有人哭泣。”柯承兴面色惨白，恍若惊弓之鸟：“不瞒娘说，这些日子，儿半夜里常常梦见陆氏......梦见她浑身湿淋淋地同儿子索命来了！”

一番尽忠的话说完，柯承兴看向万福的目光便透暴露一丝打动，叹道：“万福，现在这府里，也只要你信我了。”

既是为了柯府做法事，银钱天然得从公中教唆，这叫管家的秦氏非常不满，背着柯大爷同本身身边的婢女抱怨：“大爷一句有鬼，就拨了五百两银子出去。那些个羽士大要说是驱邪捉鬼，我瞧着就是招摇撞骗。混骗了几顿大鱼大肉，还拿走了大笔银子，大爷怎生这般胡涂！”

柯承兴苦笑一声：“母亲一贯以柯家名声为重，只怕我这害怕鬼神的拙行传出去叫柯家成了笑话......她那里晓得我的难处！”

柯老夫人勃然怒道：“开口！”

却说那一头，柯承兴出了屋，先去了柯老夫人院中。

“过几日不是青莲嘉会了吗？”万福靠近柯承兴，低声说道：“都说万恩寺菩萨灵得很，大爷要不趁着四月月朔青莲嘉会去趟万恩寺，求一求菩萨。佛门重地，那陆氏幽灵再凶，总不能连菩萨都不怕吧？”

“儿子没有胡说，”柯承兴满脸惶然，“这些日子，府里老有些湿足迹呈现，我先前觉得是丫环带出去的，可那些丫环的脚掌，没一个和足迹对得上！这还不止，偶然候儿子睡醒，发明衣裳已经叠好了，那衣裳叠得四角掖出来，是陆氏的叠法......”

柯老夫人咳嗽了几声，皱眉看着他：“兴儿，你这几日在做甚么？我听秦氏说你请了羽士来府中做法，搞得院子里乌烟瘴气，像甚么话！”

待一出屋子，门外的万福迎了上来，问：“大爷，老夫人如何说？”

他惶惑然说，柯老夫人听得心头火起：“荒诞，这天底下又不止陆氏一人会这般叠衣？或是秦氏，或是你们院子里的丫头叠的。”

他本身发癫不要紧，但现在秦氏进门，如果被秦氏发明此中端倪，起了狐疑，就要好事了。

柯老夫民气中只觉一阵憋闷。

柯承兴眼睛一亮，自语道：“是个好体例。”

又与柯老夫人说了几句话，李嬷嬷出去奉侍柯老夫人吃药，柯承兴才退了出去。

万福忙道：“小的晓得大爷难处，大爷别担忧，小的就是粉身碎骨，也定护着大爷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