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女子如何晓得万满是调用了大爷的私产？

万福走了两步，又回过甚来叮咛：“别哭了！那坏种用了大爷的租子，临时还没被发明，此事莫要张扬，想体例讳饰住，不然事发，我也保不住他！”

“万老爷放心，他很好。”对方声音安静，“公子现在在一处安然的位置，正等着万老爷拿钱来赎。”

茶社叫竹里馆，是清河街绝顶的一处茶馆。虽地处闹市，却由闹中取静，独独辟了一方竹林。茶馆就在竹林里，清幽雅静，桌椅皆为紫竹材质。从雕花窗栏看去，院中清风寂寂，松竹青青。

万福心下一沉，他的确是这么想过。柯家虽不是官家，但现在因和太师府攀上几分干系，说出去唬唬人也是够的。

待这一夜睡完，再醒来时已是卯时。万嬷嬷陪小女儿起夜，睡眼惺忪地看隔壁屋一眼，万全床上空荡荡的，没见着影子。

得了柯承兴应允，万福便仓促出了门。

万福叫万全给他倒杯水来，叫了两声没闻声响儿，万嬷嬷从寝屋走出来：“全儿不在屋里。”

别说三千两银子，就算将他统统产业变卖，都凑不齐一千两。

柯府这几日分外热烈。

闻言，屋子里静了静。

万福心中正七上八下着，听得竹帘后的人开口，她说：“万老爷想得很好，不会是想先将人领归去，再寻个借口以柯家之势强行赖掉那三千两欠帐吧？”

老妻和幼女在屋中的哭声扰得万福头疼，他咬牙道：“对方让我去欢愉楼接人，我先去求一求，看能不能缓些光阴。”

追进屋的万嬷嬷见状，问：“这是在干甚么？出甚么事了？”

秦父官职虽不显，到底也比平人高上一头。对于柯家如许的商户来讲，能与如许的人家攀亲，实属捡到宝了。

她问了一句，半晌没听到万福答复，不由地昂首一看，就见万福神采发白，嘴唇微微颤抖，活像是被人劈了一刀。

她说：“万老爷，闲话少叙，我想问伱几个题目，如果你答复得好，我就当着你的面将欠契撕掉。我与公子间的债务一笔取消。”

万福心下稍宽，迟疑半晌，陪笑开口：“蜜斯心善，任小的那不孝子玩闹。只是家中贫寒，一时拿不出三千两银子，可否容小的缓缓，先将那不孝子接归去，等凑齐了银子，再给蜜斯送来可好？”

他听这纱帘后的人声非常奇特，模糊是个女声，但不知因为这雅室覆信的干系，还是因为别的甚么，对方声音含糊沙哑，似磨了沙般粗粝，一时听不出春秋。

这纱帘后坐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