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瞳渐渐地开口：“万老爷，我是谁并不首要，首要的是，公子现在的安危系在伱一人身上。”她声音似含勾引，“你只需答复题目，三千两的欠契就能取消。你若不答复……”她感喟一声，“万老爷无妨低头，看看桌屉里是甚么。”

万福喉间逸出一丝悲鸣，眼泪顿时似断珠滚落，捧着那截断指痛哭起来。

这位小厮年纪不小，除了忠心外，口风还很紧。或许正因如此，柯承兴才会在陆柔身后仍将他留在身边。

万福松了口气，复又叹道：“那已经是大前年的事了。”

柯家行商，本来在盛京也算很驰名誉，只是厥后柯老爷归天后，府中瓷窑买卖便一落千丈。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不如以往，但也还能撑得畴昔。

陆氏当日那般神态，任谁都会猜度几分。一开端瞧她被送返来时奄奄一息的模样，世人还猜想她是活不成了。没想到过了些日子，竟渐渐地好了起来。

他寂然看向帘后：“蜜斯究竟想晓得甚么？”

万福闻言，心中一震，目光闪动几下，才考虑着语气道：“大奶奶生了病……”

四周悄悄无声。

她吵架时声音很大，乃至称得上歇斯底里，口口声声说太师公子玷辱了她。外头渐有风言风语传出，为了免招费事，柯老夫人就令人对外宣称，是陆柔不守妇道，勾引太师府公子不成倒打一耙。

再然后，那些群情的丫环小厮，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发卖了。

应酬的酒楼就在城南丰乐楼，柯承兴酒量不好，席间有些醺醺，吃醉了便打发万福归去叫陆氏煮点醒酒的乌梅桂花汤来。

“等等！”万福忙叫住她，咬了咬牙，才道：“实在小的也不晓得。当时……当时小的没出来。”

“厥后如何？”

万福俄然反应过来方才心机那丝非常从何而来，他看向淡青色的竹帘，恨不得将帘先人看个清清楚楚，问：“你是谁？”

那方乌黑的绢帕上，竟然躺着一只血淋淋的断指！

万福倏然一滞，再凝神去看，俄然一喜，喊道：“不对……全儿小指上有颗黑痣，这手指上没有，这不是全儿的小指！”

屋子里寂然一刻。

万福下认识低头，黑漆彭牙四方桌，有扁扁的桌屉。他抽出一看，里头躺着一方乌黑绢帕。万福翻开绢帕，随即“啊呀”叫了一声，几乎从椅子上滚落下来。

“柯家先大奶奶陆氏，是被你们大爷殛毙的吗？”

“陆氏如何？”帘先人问。

“你是用心引全儿去欢愉楼欠下巨债，你想对于柯家？”万福咬牙，“你到底是谁？”

帘先人行动顿了顿，重新坐了下来。

屋子里静得很，帘先人安静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