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义的确是淤了一口恶气。
似是瞧出白守义的烦躁,一边的周济奉迎地安抚他道:“掌柜的不必担忧,这鼻窒鼻渊本就难治,我们医馆的鼻窒药丸每年春日卖得最好。现在那些人被桃花会上文士所言吸引,买入药茶,也多是为了附庸风雅。待煎服一段时候不生功效,天然不会再买。”
杜长卿数着进项的银子,一张脸将近笑烂,语气比吃了蜜还甜:“陆大夫,我们这五日以来,一共卖出三十罐药茶,刨去质料,赚了一百两。天呐,”他本身也觉不成思议,“我爹身后,我还是第一次赚这么多银子!”
杏林堂前几日俄然多了一群雅士前去采办药茶,白守义叫人去探听了一番,原是胡员外在桃花会上一番说辞惹人猎奇,给仁心医馆招揽了很多买卖。
“果然?”杜长卿闻言,精力一振,立即起家号召阿城过来搬药材:“逛逛走,阿城,咱再多搬点,别让陆大夫累着。”
小伴计点点头,很快分开了。
银筝趴在药柜前,看着陆瞳笑道:“女人说的没错,只要给这药茶取个好听的名字,公然不愁卖不出去。”
西街只能有一家医馆,至于杜长卿……
陆瞳“嗯”了一声。
纨绔嘛,就要有纨绔的模样。
陆瞳抬眼:“杜掌柜故意想这些,不如多寻点药茶质料。本日是第五日,买过药茶煎服的第一批人该当已见效果。若无不测,明日买家只会更多。”
陆瞳低头清算药材,闻言不甚在乎地一笑。
阿城将一锭锭白银收进匣子,杜长卿瞅着陆瞳,瞅着瞅着,俄然开口:“陆大夫,我瞧你心机工致,即使不做药茶,做点别的也必有作为。不如你我二人联手经商,在盛京商行里杀出一条血路,成为梁国第一巨富,你感觉如何样?”
别人逢丧事精力爽,边走边看了一眼外头,对劲地挽了个戏腔:“绝处逢生,想来杏林堂那头,现在应当气惨了也——”
学甚么荡子转头。
春水生,光是听名字也感觉齿颊留香。
白守义咧嘴笑起来,眉眼间驯良似弥勒。
“恰是这个事理。”周济点头,“何况仁心医馆将药茶吹嘘得如此短长,届时买归去的人喝几日,发明一无功效,都无需我们脱手,那些文人唾沫子也能将他们淹死,何必忧心?”
白守义眉头重新伸展开来。
街口的那间铺子早已被他视为囊中之物,他连收回来如何补葺装点都想好了,就等着拿房契的那日。
银筝通诗文,她问银筝要了很多有关杨花的诗句,选了“春水生”作为茶名。与胡员交际好的多是些文人雅客,这些人不缺银子,爱严峻雅,胡员外略加指导,这些人便会前来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