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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传来妇人答复:“莫走远了。”

“真是个好孩子。”她牵起陆瞳的手,淡淡道:“成交。”

“做我的下人,但是会吃很多苦的,你不悔怨?”

这是一个戴着幕篱的女子。

陆瞳喃喃道:“不悔怨。”

邻近年关,县城里却一点年味也无,家家户户家门紧闭。

陆瞳望着她,点了点头。

陆瞳在李府门口守着,见着这陌生女子进了李府的大门,模糊有药香从宅院上空飘出。一日、两日、三日……整整二旬日,李府门前没有挂发丧的白幡。

女子低头,陆瞳能感到对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是核阅,正有些不安,听得面前人道:“好啊。”没来得及高兴,女子又持续开口,“不过我的诊金,但是很贵的。”

女子低头看向陆瞳,幕篱遮住她的面庞,陆瞳看不到她的神情,只听到她的声音,藏着几分漫不经心,“是啊,我治好了他。”

乌黑的裙角下是一双滚云纹的淡青绣鞋,鞋面缀着一颗圆润明珠。那裙角也是飞扬的,轻若云雾,往上,是乌黑绸纱。

这疫病来了三个月,医馆里的大夫都死了几批,远近再无医者敢来此地,常武县大家都在等死,现在这女子既然能治好李大少爷,常武县就有救了。

陆瞳蹲守知县府已经一月了。一月前,她去医馆拿药,瞧见李府的马车进了县里医馆,小厮将咳嗽的李大少爷扶进了医馆。

时疫过后,县上人户残落,街道上鲜少见人。偶有人影,是差役拉着躺着尸首的板车仓促而过。李府门口的春联还是客岁那封,黑字被雨雪渗湿得恍惚。不远处的长柱前,却拴着一辆极新的马车。

疫病病发到身故,最多不过半月光阴,而现在已经整整一月。

陆瞳一愣:“……需求多少?”

“噗通”一声。

半晌,有人的声声响起:“把本身卖给我?”

黑黢黢的屋子里,蓦地传来几声压抑的低咳,有稚嫩童声响起:“娘,我出去打水。”

“好。”女子仿佛笑了一下,哈腰捡起掉下的毡帽,和顺地替陆瞳重新戴上,语气有些莫名,“我救你的家人,你跟我走。如何?”

水井在东门老庙口前,陆瞳却提着木桶独自往城西走去。棉鞋鞋口破了个洞,垂垂地雪水排泄来,女童神采冻得更加惨白。

穿城约走五六里,火食越见希少,府邸却越来越豪奢,拐过一处巷子,面前呈现一处三进的朱门大院,陆瞳停下脚步,走到宅院前的两座石狮子跟前坐了下来。

李大少爷也染了疫病。

凌晨,天气微亮,长街覆上一层玉白。小雪从空中潇潇飒飒地落下,将小院门上的春联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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