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声再次响起：“公子何故如此冲动？”

是啊。官方是管不着，但是嚼舌根嚼得嘎嘣嘎嘣响的啊。我提起茶壶再次满上一杯。

入夜的溪梅桥对岸，非常清冷，偶尔有一两只孤船在滚滚江水上飘零，起起伏伏，仿如果一不谨慎便会被掀翻，我吞吞口水。此时的江水远看迟缓流淌，近看滚滚如瀑，声声吼怒着，似绿似白的江水冲刷着两岸崖壁的每个角落，没有所谓的江灯渔火漂泊于江面，被炸毁的断壁残垣似一条伤疤，远远看去，清楚可见，断桥桥头的黄牛雕像倾圮在废墟中。此时的清冷如同一抹嘲弄，和溪梅桥昔日的繁华光辉对比光鲜。

“那丑帝不会是求婚被拒、痛不自已才出走的吧？”

静坐船头，我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江水激打船身，船家朗声唱起了民谣，不知是甚么说话，我倒是一句都听不懂。

风拂过，我没再说话，船家持续唱起来，带着沙哑，声声入耳，落下了印记。

估计是被我的直截了当断了思路，船家愣了一下，然后哈哈一笑：“公子豪情，只须三十两，我便舍命渡君子。”

“不知船家唱的哪地区方言？我竟是半句都不懂。”

船家的小舟被江水闲逛的短长，他倒是面不改色心不惊。“你要多少钱？”

此时不渡江，明日也是会度过的，归正都得过，早一点晚一点无甚辨别，何况三十两・・・三十两罢了啊。

“噗――”我一口茶水没忍住，喷出了口。

“传闻陛下离宫出走了。”

溪梅江很广大，两岸更是平坦无垠，朝身后看去，远远的有几处灯火固执的亮着。

恒阳城处在袁国南边，出了宫门，乘江南下，一起上繁花似锦、万物争盛，倒是目睹了很多风花雪月、阴晴圆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