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对于秦采女的念叨连眼皮都没抬,这三日来就是这个老是喳喳叫的采女照顾着她,虽说是天子下的命,外务司总管刘德海安的排,但这秦采女倒是至心诚意地为她着想。
白青亭不明白了,她再是一个奴婢,也是在御前服侍的正三品女官,皇后与太子应不会如此肆无顾忌。
秦采女也不管她说的话,归正也不是第一次说了,嘴里只嚷嚷道:“白姐姐,你可不能如许坐着看书,若累着身子骨,再有四日您如何能在陛上面前服侍?”
在当代都是如此,何况在医术闭塞的当代。
“皇后娘娘向林贤妃娘娘要了白采女,说是白采女暖和和婉,皇后娘娘看之甚喜,欲收之在旁,随身服侍。”
她虽不是真正的当代人,但在当代也看过很多电影连视剧之类,深知这宫中皇后与皇贵妃向来都是不好惹的人物,她一介女官品阶再高,也不过是天子受封食于皇家的奴婢。
白青亭细细回想一番,“言语间并未获咎太子殿下,亦表白毫不会别传,莫非……”
可谓位高便权重,一权重再多再难的题目亦求之有门。
白青亭微微点头,“都说不必如此多礼,这里只你我二人,又没旁人,你又唤我一声姐姐,就别再行这礼躬那身了。”
白采女,白瑶光,竟是原主的表姐。
如许的亏蚀买卖再赔一次,可没第二个躯壳供她重生。
实在从那么高的台子摔下,她感觉应当是粉身碎骨也不为过的,可究竟就是那么奇特,这躯体不但让她重生,连带着也让震碎的内脏皆规复如初。
秦采女摇首,“没有,除了姐姐你、我、白采女以外,就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晓得此事。”
这一点,谁也不晓得,白瑶光亦不晓得,只是担忧原主的伤势,却未能有机遇来与原主相会。
原主表哥白居山死时年十七,这位表姐年十三,同年姑姑病亡,两年后姑父也郁郁身亡,年仅十五岁的白瑶光决然孤身上京都,欲告御状。
却未料,原主还未开端复仇,竟已身故。
代诏女官,仅设于天子宫中一人,帮手天子措置平常事件。
看到此处,她拧起清眉,内心迷惑。
一个月生生剖了三小我,是痛快了,可也太显眼,令多量的差人揪着她不放,终送了性命。
秦采女替白青亭掖好被角,“白姐姐,慧儿说句不敬的话,您可别怪慧儿。”
白青亭将手臂从丝被中伸出,左手挠了挠右手肘处的擦伤,想来是快好了,才会这般痒,她边挠边道:“这其间,皇后娘娘或太子殿下有做过甚么事么?”
彼时原主已化名白青亭,她与原主深谈,后安于暗藏,不再鲁莽告状,只是二人身弱力单,她已然只是一介孤女,原主此时也只是正九品的奉仪,不敷以有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