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将她的手覆在他宽广暖和的手掌中,仿佛不消说,只用眼神就能明白她心中所想,“我只当好玩儿,跟着师父,倒也不甚困苦。”
天子腔调陡峭,多多木吉一下就听懂了,点头笑道,“多谢天子陛下。”
多多木吉放下碗,砸吧了两下嘴,又是不满的叹道:“平南朝这酒绵软有力,一点儿劲儿都没有,喝起来真是不痛快!”
不是说乌兰苦寒,地广人稀,游牧为生么?他一个平南朝的皇子,在那里如何糊口?
言毕,又是一碗酒下肚。
那会乌兰话的使者有效乌兰语说道:“上座这位,就是我们平南朝的天子陛下。”
慕容御淡淡一笑,“师父带我到过乌兰,在那里糊口过一段时候。”
廉快意不由疼惜的看着他,在他年幼的时候,究竟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
廉快意转过脸来,微微有些惊奇的看着他,“你懂乌兰语?”
唯独那十几岁的三皇子孤零零的站着。
倒是没有看到廉葭葭,也就是现在的岚昭公主的身影。
天子拍鼓掌,当即有舞姬鱼贯而入。
天子说完,举起镶嵌着珍珠宝石,雕刻着缠杯花草的三足金杯,冲世人扬了扬,放至唇边,浅酌一口。
天子见他说话倒也还算客气,略点头道:“我平南朝乃好客之邦,既然乌兰王子想要在平南朝玩耍,朕自会派人好生欢迎。”
慕容御却笑得轻松,“小王曾尝过乌兰的酒,酒味干烈,一碗酒下肚,未几时满身都能热起来。而我平南朝的酒,大多甘绵,贵在回味悠长。大皇子第一次喝这酒,可不要藐视了这酒,这酒后劲儿大着呢!”
坐在他近旁的塞西亚闻言倒是放下了酒碗,看着碗中光彩清澈透亮的酒冷静入迷。
乌兰一众,不管男女,喝酒都是这么个喝法儿。就连三皇子阿鲁保看起来清秀一些,也是满碗一饮而尽。
天子的神采更加的沉了下来。
廉快意对她扬了扬酒杯,她阴沉着脸,踌躇了一下,还是端起面前大碗,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天子不开口,世人天然是不敢开端宴饮。天子扫视殿中,淡然道:“乌兰第一次派使者前来我平南朝,便是两国友爱邦交的第一步,本日世人不必拘礼,固然畅怀痛饮!”
慕容御却俄然切近她的耳朵,“大皇子说,平南朝的人看起来都绵软有力,难怪不敢和他们兵戈,老是送公主去和亲。三皇子劝他皇宫当中,不要大声鼓噪,对平南朝天子不敬。大皇子呵叱他是没用胆怯的蠢货。”
瞧见百官之时,脸上还略带笑意,但当瞥见乌兰使者,竟只要一人起家相迎,神采便沉了下来。
听着他轻松的语气,廉快意却心中一酸,反手握住他的手,“今后不管到那里,总有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总有我们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