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纷飞,落在了覃子恒的眉眼发间,肩上玄色的大氅之上刹时便铺满了乌黑的一层。
可言彤约莫是之前被言朔掣肘的减少了本来该具有的很多权势,又想掠取言朔手中的玄衣卫不成,只剩下篡取皇背工中的黑锋军为最后的助力,是以借之宿世所知,假传了密令想要把黑锋军收为己用,却叫皇后发觉怒斥,这才有了以后的一不做二不休。
言彤端起茶盏,热气氤氲了她素净的面庞,“如果六哥,定会第一时候将阿谁宫婢藏起来,然后渐渐鞠问,最后才幸亏关头的时候成为证人来指证本宫。”
“覃大人。”
彦哥儿倒是吃得甚是欢乐,对着言朔直笑成了一朵花。
一阵冷风吹过,拂地枝头的红梅悄悄颤抖,鲜红的色彩鲜艳,却还是及不上那红唇的半分色彩。
“莫非就让言彤如许清闲法外吗?”
杀人,构陷,□□,诡计,这些早已是她融入骨髓的东西,除了争夺,她甚么也不会。
为甚么心狠手辣?为甚么草菅性命?为甚么丧尽天良?
覃晴道:“已经给他吃了一点儿了,唐大夫说了,还是等孩子再大些再喂他吃这些比较好。”
“如果太子下不了这个手,会如何样?”覃晴看着言朔,踌躇了再三,终是说了出来。
言彤笑了,很轻的两声,却在这雪中分外清楚。
“就要年关了,明日本王休沐,要不要陪你去娘家看一看?你不是想看看你的嫂子么。”
“覃大人,”亭间暗红色的身影手上未停,用白布裹了铜壶的提手利落地往杯中倒下一注沸水,悠悠道:“本日腊八,覃大人不在家中过节,来陪本宫喝茶么?”
冷风侵骨,吹起树枝上的积雪,纷繁仿若白霜。
“公主承认了?”覃子恒的心中划过一道错愕,眉宇间倒是更加峻然,“有太医曾说皇后娘娘在复苏以后脉象已经安稳,为何会突然又病殁,公主殿下是最后见过皇后娘娘的人,不知公主殿下可曾看到过甚么?”
大雪纷繁,落满了红墙绿瓦。
“公主该当晓得下官前来所谓何事。”覃子恒的眸光沉了沉,道:“有宫人见过,公主殿下曾在皇后娘娘病殁之进步过皇后娘娘的寝宫。”
言彤的嗓音淡薄,冷冷地笑了一声,却莫名地安静,“本宫帮她做了这么多,为甚么最后坐享其成的倒是太子呢?”
莫非如许的人真的没故意吗!
“向来没有人教过本宫该如何罢手,本宫只会做,不会罢手,哪怕生生世世万劫不复,本宫也毫不悔怨。”
“王爷返来了,本日腊八,既然不能大过,便来喝一碗粥吧。”
覃晴看着,道:“那也还是要一点一点来。”
覃晴不晓得上一世言彤是如何攥取了这一支军队,而这支军队现在却仍旧把握在皇后的手中,想也晓得是将来太子即位不成或缺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