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储风波未过，现在陛下待万氏已是疏离，明日陛下前去西郊祭天，两日不在宫中，于她而言恰是个大好的机遇。

倘使能将那刘娘子拉拢，必定是更好！

“是。”

万贵妃望着她饮下人参汤，又重重的搁在木托上，而后一声不吭的回身拜别，不由嘲笑，轻语道:“还当是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本来是在摸索本宫。”

“那我呢！我四岁便被充入掖庭为奴，奉侍宣宗孙太后，为了讨她和英宗的欢乐，我绞尽了脑汁，宣宗驾崩，英宗继位，孙太后许我侍寝，我等啊等，等来的倒是她让我去奉侍当时年仅两岁的陛下！土木堡之变，英宗被俘，陛下太子位被郕王废黜，我和陛下在西苑，到处受人凌辱，忍气吞声。英宗复辟，我觉得我能够翻身，却还是只是陛下身边的贱婢。到了英宗驾崩，陛下继位，他许我后位，我觉得我翻身的机遇到了，可钱太后和周太后却各式禁止！”

“你不怕死?”

万贵妃听‘恩德’二字略显困顿，张均枼语道:“当日若不是你使计引我去绛雪轩，我必不会与太子了解，若你未曾将攸宁的死嫁祸于我，我便也不会获得太后的喜爱，另有十一年前，如你未有教唆汪直追杀太子到山西清徐，我定然不会救下他，张家便也不会为了避祸而迁徙到兴济，倘若没有以上各种，或许本日，我还是清徐张家的三蜜斯，而娘娘你，还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她此言虽至心实意，却还是避讳了些许，比如，若张家没有迁徙到兴济，她父亲便不会与孙家许下她和伯坚的婚事，她与谈一凤也不会了解，到厥后，她自也不会进宫选妃。

“对，”王皇后俄然减轻了语气，“千年人参，好东西，大补。”

“娘娘错就错在不得民气，连最亲信之人都弃你而去。女人当然需心狠手辣，却不能健忘皋牢民气。”

万贵妃凄然一笑，“我错在那边，错的是孙太后，是钱太后，另有阿谁周太后，错的是她们！”

刘娘子垂首不敢言。

王皇后转过身望着她，“mm胡涂了?这是人参汤啊。”

万贵妃蓦地抬眼，却又黯然垂下，果断的说道:“本宫不需求你不幸！”

“mm不要?”王皇后薄唇微扬，“那本宫就不客气了，”说罢端起人参汤一口饮下。

万贵妃苦笑，“那我呢！”

话音未落，王皇后便已领着束翕进了殿，听她那么问，便面带笑意的走去里屋，和声悦道:“天然是给万mm送补身子的汤药来了。”

闻言万贵妃瞥了眼那所谓的人参汤，随即轻笑，“这么好的东西，天然得是姐姐你的，岂能让臣妾这个先人捷足先登呢，”公然如她所料，这就是昨儿送给张均枼的那支。

“娘娘，”束翕端来熬成汤的商陆茎，王皇后未曾回话，站起家便直接超出她走出殿去，束翕便也回身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