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来见我,想必是想好了,都城是个甚么处所,龙潭虎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见的比一个式微的白家好闯,一个不谨慎,便有身首异处的风险。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想好了么?”
白珠不然,她是白将军的掌上明珠,樊城名至实归的无冕公主,短短几日就想清楚了此后的人生,她要如何去面对,孺子可教也。
安大人的态度冷冷的,白珠忍不住抬开端来,看了一眼,上面坐着的阿谁不动如山,岿然如石的女子。
但是不可啊……
白珠想都没想,只感觉安大人能承诺她的要求,已是极好的了,当即重重的叩首,“谢大人。”
现在这大魏天下,除了皇宫中的那位,还能有比安大人的身边更稳妥的处所么?
白珠的手指紧紧的握着,不住的揪着本身的裙摆,她的神采沉郁,眉头深锁,她和白玉两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如果然的回了白家本家,那里另有命在。
之前有爹爹在,那些人天然不会做些甚么,即便有设法,也要看在爹爹是驻边大将的身份上多有顾忌,可现在……
本日的低头,是为了他日傲岸的直起脊梁,一世不低头,只能一世屈膝,如许浅近的事理,很多人穷其平生,都没有悟得。
这世上,想要获得的统统,都需求支出代价,这个事理,她比谁都清楚。
车队行了半日,正值正中午,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带走了空中上本就残存未几的水分,让这气候更加的焦灼难安。
浓厚的玄色外袍上绣着几朵清冷孤寂的梅花,衣袖的边角处用银丝缝着些团云图案,如何看都是怪怪的不应时宜,可在她的身上获得了某种调和。
繁华险中求,她想要活命,想要保有庄严的活着,不必被人肆意踩踏,天然需求支出一些代价。
听到这话,白珠本来笑着的脸上立即暗淡了下来,显得非常忧心忡忡。
这些年,白家固然式微,可也是西北一方的大族,乃至更因为这些年的敏捷式微,早些年过惯了豪侈充足糊口的公子哥们,难耐非常。
这时她才敢抬开端来,去看阿谁高高的端坐在椅子上的安雅,长年累月的病症显得她有些蕉萃和肥胖,但是白珠感觉,她如果动起来,怕是没有人能挡得住的。
她俄然感觉冒然的寻求庇护,是不是做错了?
她谨慎翼翼的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发展着向门外走去,绣鞋在空中上摩擦的沙沙作响,她看到安大人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嘴角动了动,仿佛是想要说些甚么,却终究直到她退出版房,直到现在,也没有说出口。
她空有一腔热血想要献出,可安大报酬甚么必必要收下?
是啊,她又何尝情愿背井离乡,随安大人去趟都城那一汪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