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年顺手将那块令媛难求的定魂玉扔在了一旁,很有几分眼不见心不烦的意义。
就算南乔现在对她无微不至,可她晓得,南乔与她不是同一种人,从之前到现在都不是。
“若我没猜错的话,摇光便是你们息国那位长居古楼,不世出的神官吧。”柳初年的语气几近能够算得上笃定了,见到温云岫点了点头,她持续说道,“你抚心自问,若非摇光有如此大的本领,你能毫无顾虑地与她在一起吗?”
她这设法也不难了解,温云岫晓得她就是这么一小我,等闲窜改不得。
那是她将南乔当本身的门徒或者本身的小妹之时的设法,南乔也很合适她的等候。但现在南乔想要过线,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柳初年展现在南乔面前的只是本身那较为温和的一面,但是她不晓得如果有一天南乔看破了她凉薄的心,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地对她。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温云岫叮嘱她好好安息,随后便分开了。
温云岫愣了半晌,方才了解了她话中的意义,一时有些哑然。
可这类事情必定是想不出个成果的,以是她只能临时将它束之高阁,不去触碰。
可南乔不是。
柳初年第一次如此清楚地认识到,本身也是这么一个患得患失的人。
所谓策画,也有诡计阳谋之分。
“你在顾忌些甚么?”温云岫倚在窗边核阅着柳初年的神采,叹了口气。
可她不晓得,若南乔看到她双手沾满鲜血,是否还情愿毫无芥蒂地拥抱她。
柳女人自问是铁石心肠,可现在却恰好有被一个小丫头暖热的迹象。
若两人再遇被骗初护国寺之劫,面对即将被欺辱的女子,柳初年仍会挑选不救,而南乔仍会挑选去救,就算明知不成为明知是送命,她仍然会去救。
温云岫这话不无事理,劝得也算得上情真意切,但柳初年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可梁帝的脾气她非常不喜,护国寺之劫她完整发明了本身与南乔的分歧,便将那份心机都作罢了。她看不上南乔当时候“不自量力”的行动,也不想将南乔教成另一个元熙帝姬,以是便辞了官。分别的那几个月她过得也算安闲,只要在南乔隔三差五派人送些东西来时,偶尔会想起本身阿谁小门徒,但也算不上有多深的情分。
“元熙,你在惊骇。”温云岫有些见不得她这么贬低本身,叹道,“你的心机我也能猜出几分,实在不必在我面前这么自污。”
如许不好……
侍女依言为她绾了个倾发髻,选了一朵宫纱堆成的碧色绢花簪到了发髻之上,显得非常端庄。
“你变了很多,之前你可不是这模样的。”柳初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独一的那份犹疑消逝殆尽,“大家有大家的缘法,我就这么个死性子,你不必再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