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在榻上的穆青衣连话都懒得说,只将头歪向里边,闭眼作寐状。
“爷上辈子欠你啊!你丫就是个索债的!”小白恨恨骂了句,它深知穆青衣身材根柢亏损的多短长,别说那日落水落下的风寒尚未完整除尽,便是个好的,也不敢让她这般淋雨。如许,不就去了半条命么?小白急的挠下一把白毛,疼的它哇哇叫。也幸亏着一疼,它才想起寻她的几个丫环,忙跑去找她们。
“要不要跟国公爷禀告?蜜斯现在药也不喝,饭菜粥米也不吃,连水都不大喝,万一俄然没了,上头又不晓得,那不得一庄子人给她赔命啊?”庄头同府里送药材的人筹议。
赵氏见他果断,虽说他态度和神情都有些奇特,但还是有些打动。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体贴本身,遂也不再多言。
“你说的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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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娘派金嬷嬷去外院探听返来,听她的禀报才晕厥的?”定国公眉头大皱。
牡丹看的心中泛苦。她本对穆青衣怨气多过忠心,可经历香囊事件后,她便断念塌地了。现在见穆青衣这般模样,不由哭了起来。这一哭便收势不住,榻上的穆青衣被声音惊扰,扭了扭身子,悄悄哼了一声。牡丹立即不敢出声,又见她睡的苦涩,想亦不知是否哪日竟这般睡去便不再醒来,心头愈发伤感难受,泪水更止不住。
“您这边请。”见定国公蹙眉,中间便有丫环请大夫去偏厅,绝口不撮要他施针的事。
“府里头现在也一团糟呢,怕是也顾不上大蜜斯。不若先瞧瞧,指不定大蜜斯福大命大吉人天相呢!再说你瞧大蜜斯的面相,不像无福早夭之人,我们便再等等,如果仍旧没有转机,那会子再往府里头报不迟。”
“我没有逼迫他,金枝啊,你最懂我,你当晓得我是没脸见他的。昔日他不知真相尚好,现在……”
老夫人还在断断续续的说,金嬷嬷却不敢听,忙打断她:“老夫人,以奴婢看,国公爷能够并不晓得真相。”
海棠仓促忙忙跑出去,牡丹见了只能点头感喟。女人不是口苦,是心苦。
赵氏从速扶她:“国公爷,娘她福泽深厚,定能躲过这一劫,您不消太忧心。”说完才瞧见定国公手上脸上的伤,不由惊呼。
慕青是晓得原委的,又见定国公瘫坐在椅子上,描述颓废,很有些感慨,可也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针未施完,昏睡一日一夜的老夫人便幽幽醒来。金嬷嬷立即凑上前,轻声安抚了一番。老夫人精力头不是很好,施完针后只用了一碗白米粥便又睡了畴昔。不过此次是睡着,不是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