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还要再问，慕青却已经给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想了想挥退春晓。慕青立即凑上来，却并不作声。定国公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往西厢走去。

卯正刚过，赵氏便唤了丫环出去奉侍换衣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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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本日怎来这般早？”老夫人笑容满面的坐在炕上，她虽满脸笑纹，但一身玫瑰紫暗纹缂丝的褙子衬得气色极好，看上去很有几分慈眉善目标意味，和昔日竟大不不异。

老夫人多么心眼，起来时听丫环说她到了便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是她虽有猜想，却不知定国公究竟是为何事，因此也不戳破，反倒另起话头，题目穆青衣夫家的人选来。

“不了，本日早些去给老夫人存候。”瞥见铜镜里眼底的暗影，赵氏又自个儿脱手又涂了层脂粉，摆布看过并扣问丫环获得对劲答复后，又在头上戴了支极其衬她肤色的金掐玉赤金的双头曲凤步摇，翡翠银杏耳环换成烧蓝吊钟耳坠才罢休。

“国公爷，您昨日那般，小的只请了大夫，老夫人和夫人遣人来看都被小的自作主张瞒下，周氏的事内院亦无人晓得，坦白大蜜斯去庄子的事也是小的的主张……小的自作主张，小的罪该万死，请国公爷重重惩罚。”说完又砰砰砰的叩首。

他不声不响，头却磕的一下比一下重，定国公没出处的心惊胆战，忙止住他，色厉内荏的喝问：“你这是做甚么？！有话就说别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春晓奇特的看了定国公一眼，面露忿忿之色：“我家蜜斯昨日便去庄子上了。”

“夫人，时候还早，您再歇会儿吧。”她身边的大丫环看着她眼下青黑，不由劝道。

梳洗打扮用去大半个时候，但因她比常日夙起了有一个小时零一刻钟，达到福苑的时候比平日早了近半个时候。而这时老夫人将将起来，尚在梳洗，便有丫环引她到偏厅等待。

他忙跑去马房叮咛，没跑两步定国公又问：“先夫人的嫁妆，是谁在打理？”

晓得本相又如何？莫非要他诘问非难年龄已高的母亲？十四年了，前尘旧事早已灰尘落定，不管他做甚么，不管他如何赎罪，阿谁眉眼活泼的老婆都回不来了。逝者已矣，前尘皆了，便这般罢。

他现在独一应当做的，是想想如何面对地府之下的老婆。

她向来喜好繁复贵重的金饰和华丽素净的衣裳，用穆青衣的话说便是，她能且只能在金银珠宝翡翠华服中觅得国公夫人的高贵与严肃，或者另有几分被刺激的扭曲的爱美之心。

迟疑了足足一刻钟，定国公才提步踏入梨苑。

我如何晓得你不晓得！！！春晓咬着唇，面上非常不恭，语气却还对付的畴昔：“奴婢不知。”

虽是六月的天，但老夫人上了年纪，更加畏寒，因此阁房没有放冰。虽是晨时，赵氏仍旧感受一股温热的气浪扑来，不燥，但仍旧不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