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双膝才着地,老护国看着颤颤巍巍的老身板,比他还快一步,咚的声跪倒。
如何一桩贪墨案,会累得林府满府都被抄斩,连同身为皇商的大伯一家也都连累,失了性命。
前朝至今的案例,最重一次的贪墨案是贪了军饷。
本日遇了一桩又一桩的事,林莞婉也是累极。
那枯枝般干瘪的手指,几乎就点在了陈二老爷的脑门上。
陈二老爷就知老护国公会来胡搅蛮缠这一套,不料他竟然还敢编出这般的话,来推辞任务。被气得是额前青筋直跳……
“不要你服侍了,去歇着吧。”
陈老太爷没有狐疑她这一问,反倒很详确的与她讲解。
她靠在炕上又想了半会,实在没有眉目,便钻进了已暖好的床铺。不过一会,便沉甜睡了畴昔。
‘林家另有你好好活着,你替他们活下去!’
招来内侍,天子表示他将奏本给站着打盹,都快打出鼾声来的老护国公。
老护国公接过奏本,并未第一时候展开,反而侧头切磋的去看苏昭珩。眸底隐了厉光。
他晓得事情本相?
过往的痛与恨再度交叉,林莞婉眉宇间被冰霜般的冷意所覆盖。
小寺人连连伸谢,目光幽怨,将奏本递给了横眉竖眼的老护国公。
“臣有事要禀,请圣上定夺,还臣外甥一个公道!”
而她模糊记得当时的苏昭珩,也只是在她哭求后,极冷的抛下一句话。
众大臣闻声这话,都暴露了古怪的神采,还往林鸿志那瞥了一眼。
她今晚摸干脆的操纵石长家贪墨的事,引出当朝律法,让陈老太爷给她解惑,官员贪墨案最重的科罚是甚么。
暗恨镇国将军府的人,真是要当他这孩子的父亲死了!
穿脑魔音般的哭嚎声随之响彻大殿。
满殿大臣都看向这边,急得他连汗都要滴下来了。
木香如蒙大赦,退到了耳房。
夜晚的天空,乌云仍未散去,反而凝集成团,有着更加沉重之感。
最后,顾不上失礼之罪,小寺人对着老护国公耳朵,大喊了一声。
那一声响仿佛是将金銮殿的地砖都给磕穿了似的。
经一个时候,终是未有大臣再出列呈奏,天子方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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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前,似有那拧成大片的乌云般,迷惑同时,心中亦感到沉甸甸的。
他说完这话,就分开了法场。
打量了好半会,老护国公终究在天子都要不耐时,才眯着眼看起了奏本。
“皇上!!老臣的孙儿也冤啊!”
脸上时红时青,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恼的。
天子恰是三十五盛年之龄,自小就被当作交班人培养的他,端坐龙椅中,气势严肃不输历届帝王。
看她蒲伏在他脚下的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