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贰心中再如何焦炙,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宫人不竭地将一盆又一盆腥红的血水从内屋中端出来。
乔稷怔了一怔,而后仓猝回身就要往内屋去。
夏良语被温含玉问得一怔,蓦地反应过来这并非是思虑她本身的事情的时候,当即上前为已然气若游丝的德妃号脉。
姜国天下,底子就没有这等医术。
“陛下千万使不得!”然他脚步都未及迈出,从他还是皇子时便在他摆布服侍的邓公公便仓猝拦住了他,“陛下乃九五之尊,此等肮脏之事怎能脏了陛下的眼?”
如果出来了又救不了德妃娘娘和她腹中孩儿,他们就只要死路一条!
“含玉早些年有习过医术,含玉可在旁襄助,皇上放心,非论德妃娘娘还是孩子,定无性命之忧。”
不欲听乔稷再说些甚么或是问些甚么,温含玉接着又道:“德妃娘娘与她腹中孩儿命在朝夕,皇上如果再不做决定,届时只能为时晚矣。”
“娘娘她如何了!?”见得产婆如此,本就严峻得心乱如麻的乔稷刹时更慌了,急得呵叱着问产婆道,“快说!”
夏良语终是比及乔稷松了口,可这会儿她的心倒是跳得短长。
“怕是甚么!?快说!”乔稷急得只差没揪起产婆来问。
温含玉却没有在听夏良语的话,她一到德妃身边便将手重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紧着往她腿间看了一眼,便打断了夏良语的话:“你有没有掌控大人孩子一起救?”
乔稷被邓公公拦住,一时候心急如焚,偏又束手无策,便只能朝宫门前跪了一地太医痛斥道:“除了跪着你们还能做甚么!?没听到产婆说朕的爱妃和孩子都要保不住了吗!?”
夏良语惊得几乎站不稳。
“我……”德妃的脉象让夏良语的手指发颤,“我没有掌控……”
“大人和孩子……”哪怕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可夏良语很清楚她目前底子就没有百病皆能治的本领,“我只能救一个。”
能够么?
“娘娘她出血太多了!怕、怕是……”产婆浑身抖得像筛糠。
乔稷只是看夏良语一眼,又持续来回踱步。
“女人要如何做?”夏良语让本身沉着下来。
“含玉见过圣上,圣上万安。”温含玉疏忽邓公公,只恭敬地朝乔稷福身施礼。
“含玉?”乔稷惊奇于温含玉的面貌,但现在却不是惊于这个题目的时候,只听他沉着声问道,“太子的事情你太祖和朕说过了,朕不会委曲了你的,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你先归去吧,啊。”
因着老国公的原因,乔稷一向来对温含玉都挺是爱好,虽说模样是差了些,但幸亏听话,在乔稷内心她一向都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