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玉倒是不由分辩地将药箱从青葵怀里拎了过来。
实在他倒感觉夜里挺好,不过是比白日里冷上很多罢了,但没有白日里的阻停滞碍,没有旁人的指导,也没有孩子们的戏弄。
罢罢,他缘何想这些,莫不成他还在苛求甚么?
女子的声音,他熟谙的声音,不管何时听着都带着些冷酷的味道。
乔越道得简练,却充足温含玉震惊。
本是沉默的两人俄然同时开口,而后听得乔越先道:“温女人先说。”
温含玉俄然有些悔怨,悔怨没等车轮修好就先与乔越走了。
北风卷来,卷起漫天飞雪,也卷得他衣袂翻飞,便是他扣在头顶的小冠亦被风雪吹歪了去,乃至他梳得整齐的长发也给吹乱了。
原是车轮坏了。
“鄙人……”乔越并未想过会在这儿碰到温含玉,一时候不知该如何答复才是好。
“这话不是我该问你?”温含玉不答反问。
马车从乔越身边辚辚而过,在积着白雪的地上留下两道清楚的车辙印。
除了轮椅转动的速率慢些以外,他看起来并没有甚么困难与停滞。
他在统统从他身边过往的人眼中,就像这纷繁扬扬落下的雪花,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化掉了不存在了才是最好。
他会等她,不过就是想要晓得她事成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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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这儿碰到了,那我就与你一道去你那儿吧。”温含玉没有理睬乔越的伸谢,自顾说了话后看向一旁的青葵道,“青葵,将我的药箱拿来。”
“乔越。”回到立苑,温含玉堪堪将烛灯点起,便靠近乔越,有些迫不及待道,“前边在宫中我说的酬谢,你该兑现了吧?”
他沿着笔挺的明凤大街一向往前,沿着他记在内心的路往平王府去。
只是……
她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白狐裘。
看一眼与温含玉并行的行动不便的乔越,青葵心中对他还是没有好感。
“时候已晚,温女人再去鄙人那儿极其不当,这千万不成。”乔越也劝温含玉道,“过分有损女人名声,女人还是——”
阿陌芝兰玉树温文尔雅,向来都极受女子钦慕,她本日见过阿陌,会问他也不敷为奇。
另有,乔陌呢?为何不送他回平王府去?
乔越张张唇,想要解释些甚么,可他却甚么都没有解释,而是朝温含玉躬下身,朴拙道:“多谢温女人脱手相救。”
面上温文尔雅心无政权,实则运筹帷幄判定断交。
她不是多话之人,跟乔越之间的话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关于他身上的毒的事,她几近从未问过他其他事情。
在他第三次停下朝掌心哈气的时候,只听火线有人唤他道:“乔越?”
乔越焦急把手放下,心有惊奇,客气问道:“温女人怎的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