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良咂咂嘴,嘴角流出的涎水更长更多。
夜很温馨,静到连风声都听不到,静到酒坛在地上转动的声音清楚得非常。
可没人见他开门,也没人见他关门,大门一向是紧闭着的上着闩的,眼下也仍上着闩,那他又是如何从大门走出去的?
“那她就不是温含玉。”高大肥胖的男人有如巨石,可他的声音却比女人还要锋利,有如锋利的长针普通,能将人的耳膜捅破。
这是温含玉亲身寻的处所。
对方五人技艺皆深不成测,梅良又烂醉得不省人事,阿黎底子不敢轻举妄动。
小院里黑漆漆,只要一间屋子燃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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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不知何时停了。
“既然大姐姐不是温含玉,那温含玉在大姐姐身后的屋里对吗?”没人答复阿黎的题目,反是小男孩又甜甜笑问她,同时用手中的拨浪鼓指向她身后有火光从窗纸透亮而出的屋子。
“不过大姐姐不消怕,只要你乖乖听话,让到一旁,我们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的。”小男孩儿说着,又笑了起来,同时转起他手里的拨浪鼓,“咚隆咚隆……”
若非她还能清楚地感到获得温含玉与乔越体内的蛊虫,整整五日五夜没有动静,她都要觉得他们死在了屋里。
“你们是甚么人?”阿黎心有震惊,蜜斯姐竟然猜对了,会有人来好事。
梅良睡得沉沉,还流了一大滩的涎水在他趴着的大酒坛上。
“死不要脸的你到底有没有知己!?”看梅良如何推都不会醒的烂醉模样,阿黎紧紧皱起了眉,不由活力,“蜜斯姐让你来这儿是防着好人来害王爷头儿的,不是让你来这儿喝酒喝得烂醉的!”
“祖父”的背已完整佝偻,肥大得仿佛连三尺高都没有,不但拄着杖子的手颤抖得短长,他枯瘦曲折的双腿也不断颤抖着,然恰是这么一双颤抖的腿站在方才那被阿黎推开的大酒坛上,稳稳铛铛,如立高山。
小男孩儿这会儿动摇手中的拨浪鼓,一边甜甜笑着,笑声咯咯,好似赶上了甚么高兴的事情似的,他看着阿黎,甜甜问道:“大姐姐,你是叫温含玉吗?地上这个大叔是叫乔越吗?”
他是他们五人当中独一一个从大门走出去的。
但她还是看不过他睡得老香的爽乎模样,推不醒他,她便将他抱在怀里趴在身下的大酒坛推开,梅良没东西可趴,当即就趴到了地上。
不是温馨,而是――死寂。
“骨碌碌……”酒坛在地上滚蛋的声音在温馨的夜里非常清楚。
这间屋子里的灯已经整整五天五夜未熄过。
小小的院子里,浓沉的夜色中,俄然就呈现了五小我,仿佛平空呈现似的,呈现在了阿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