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朴问了几句素珊的伤势，素珊一一作答，半点没问那日凤凰林刺杀和她会武功的事。看他神采与平常无异，一如既往地高冷疏离，仿佛并没有白宁说的“表情不佳”。

正筹算去寻人，馨儿徐行踏进凡灵宫。

——心上有刃，是谓“忍”。

风被白宁的身躯挡住，窗口的布帘落了下来。

素珊又自责又好笑，俯身去拉馨儿，反被馨儿重重一拉，也摔在了地上。四目相对，两人忍俊不由，大笑起来。笑累了，就抬头躺在地上，望着琉璃翠彩的屋顶发楞。

不！是那人算好的，不然如何会那么刚巧！静思堂那么多间屋子，恰好关蜜斯的那间放了斓瓴国两任天子的灵位。都是他打算好的。

他头一次感觉本身真是无可救药。靖辞雪是斓瓴皇后，如何能够跟他去北方？凭甚么跟他去北方？昭清殿上，祁詺承的话还不敷清楚么？“皇后娴雅淑德，断不会有废后一说”，可即便是废后，他又如何带的走靖辞雪？

那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贰心上。

天涯飞上几朵云彩，垂垂地将天空晕染成桃花色的绯红。

木鱼声终究一顿，只一会儿，声音持续响起，有条不紊。

王爷，保重。素珊心中默念，手不由握紧袖中的金牌。

馨儿也不对峙，跟在她身后往凡灵宫走去。先前她偶然间看到素珊清算承担，素珊只在里边放了件玄色的披风。

煊王没有答复她，只是神采淡然地回身拜别。

“素珊，明天……明天是先皇的忌辰。”馨儿忐忑道，“这是浣衣局向各宫派发的衣物。”

景玺看着她，眼中可贵透暴露赞美。

这一砸，可就是冲犯天威啊！

素珊没想到煊王会亲身来找她。

宁馨儿排闼出去，见素珊兀自靠着床壁发楞，唤了她一声。素珊回神后，忙将手中的金牌塞进被子里。馨儿清楚看到素珊将甚么东西藏起来，但她并没有细问，只笑笑罢了，当何为么都没瞥见。

或许，靖辞雪一辈子都不会来封安。或许，他们就这么一辈子南北相隔。但是他忍不住，非抱着那么点但愿。

“好啊。”馨儿欣喜承诺。浣衣局她是回不去了，那么有去处总归是好的。

“本王来的那天，斓瓴国还鄙人雪。本王在马车上看到百姓们都撑伞行走在雪中，这场景在北方底子见不到。南边的雪公然和北方很不一样，它易碎易化。真正的鹅毛大雪是连缀成片、气势恢宏的，并不似这里的婉约苦楚。辞雪，我带你去北方吧……”

她按例喝药歇下，一觉醒来，看到煊王负手站在窗边，屋内并无旁人。看景象，煊王仿佛站了好久，在等她醒来。

……

“素珊，本王不想见到她伤痕累累的模样。”他回身，递给素珊一块金牌，“这是本王的王令，如果斓瓴国待不下去了，你们能够来弥月封安的煊王府。”